番外六(1 / 2)

番外六

饶是杨海见过的场面再多,也没想到推开门会撞见这一幕。

皇上昨日吩咐暗卫调查临妃时,他正好端茶进屋,无意间听到临妃其实是男扮女装的。

他对这些皇家辛密一向不感兴趣,除了有些惊叹之外,并没有往他处作想。

如今看到皇上开荤之后,只是因为楚贵妃来了葵水,便饥不择食的找来临妃纾解……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可能要瞎了。

不光杨海一脸震惊,沈楚楚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司马致会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难怪他说自己晚上没空,原来是跑去乾清宫和妲殊温存来了。

等等……现在司马致好像并不知晓妲殊是男扮女装?

沈楚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后脚跟踩在门槛上,这一脚踩空,身体保持不了平衡,便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

“小心。”

幸亏妲殊的随从眼疾手快,抬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这才没有让她当众出丑。

沈楚楚侧过头看了一眼那随从,随从是个高高瘦瘦的女子,和妲殊一样脸上都蒙着面纱,只是这女子的眸光看着更加冷彻。

她对着女子微微颔首,算是以表自己的谢意,女子似乎怔了一瞬,而后礼貌的回以浅笑。

司马致迈步赶来,从女子手中抢过了沈楚楚的手臂,他面色略显紧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楚楚瞥了他一眼,她又没摔倒,他何必这般大惊小怪。

不过看在有外人在,她还是配合着答了一句:“没有。”

司马致松了口气,他见四周没有旁人,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朕知道妲殊和妲王霸。”

这便是间接的告诉沈楚楚,他知道临妃是男人了,让她不要误会。

沈楚楚眸底满是讶异,她知道临妃是男人,是因为那日在春蒐,不经意间在沐浴时看到临妃的身子。

司马致又是如何得知的?

只是因为她唤过几次妲殊这个名字?

听到她的心声,司马致脑子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当场应声而断。

“你看过他沐浴?

!”

他话音刚落,那根弦便又‘啪嗒’一声接了回去,他紧紧皱起眉头,眸底满是无奈。

一遇到她的事情,他就很难冷静下来。

这种事情,就算他知道了,也该憋在心里才对,哪有自己挖坑埋自己的道理。

沈楚楚用一种奇怪的眸光望着他,妲殊的眸中也充满了疑惑。

这话明显是冲着沈楚楚说的,那个‘他’指的自然就是妲殊。

可那日周围并未有旁人,司马致是如何知道春蒐沐浴之事的?

沈楚楚更不解的是,她刚刚在心里想起此事,他便紧接着说出了口。

往日他了解她的心思,她前脚想什么,他后脚就能拿出什么,还能说是心有灵犀。

但这春蒐之事,司马致就算与她再心意相通,也没道理能猜出来。

想起过去一桩桩透着古怪的往事,沈楚楚挑了挑眉:“既然皇上要与临妃谈事,我便不在此打搅了。”

说罢,她根本不给司马致多说的机会,脚步不停的走出了乾清宫。

妲殊也急忙趁机告退,他又不是傻子,经过这一出,他自然明白司马致已经怀疑了他的身份,方才就是想要当场抓他现行。

说实话,他对凉国女皇之位并不感兴趣,可这不代表他就喜欢受制于人。

临走时,妲殊瞥了一眼司马致垂下的手臂,随即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徒留下司马致一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他去追沈楚楚,届时她问起他方才那事,他又该如何作答?

他不想欺骗她,可要是如实说出来,她往后定然要在他面前隐藏起所有小心思了。

司马致犹豫了半晌,才决定追了上去,若是她问起来此事,他便直接告诉她。

若是她没问,那他就打了马虎眼糊弄过去。

当他赶到永和宫外时,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直接把院子门从里头闩上了,他想进去只能翻墙头。

他正准备对着那墙头跃跃欲试,院子里却传来了碧月的声音:“皇上您早些回乾清宫歇息吧,娘娘已经睡了。”

司马致一怔,轻叹一口气:“夜里给她掖好被褥,她身子不适,记得多备几个汤婆子。”

碧月应了一声,久久不见院子外有动静,许是等了片刻之久,她才听到缓缓离去的脚步声。

她走进殿内,刚想劝慰自家主子两句,那头却传来低低的轻鼾声。

碧月愣了愣,主子近来似乎有些嗜睡,别再是又中了什么毒吧?

想归想,她还是上前将被褥掖好,又拿着汤婆子放在主子的脚底,确定都没问题了,才走出永和宫。

翌日清晨,沈楚楚难得起了个大早,妲殊跑来永和宫找她用早膳,她也没拒绝,便在院子里与妲殊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她拿着鸡蛋在拳头上磕了一下,而后慢吞吞的在石桌上滚动一圈,指尖灵活的剥着鸡蛋皮。

妲殊不紧不慢的挑起眉头:“你觉不觉得他有些奇怪?”

沈楚楚剥蛋的动作一顿,神色如常道:“不觉得。”

她自然知晓司马致有事隐瞒她,不过这与妲殊并无关系,就算有什么事,他们还可以私下解决,她没兴趣将自家之事拿出去跟别人分享。

待到妲殊走后,她再找司马致问清楚便是。

妲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他撇了撇嘴:“重色轻友。”

沈楚楚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记得你身上的无情蛊吗?”

妲殊纤长的指尖执起银汤匙,轻舀了一口小米粥,慢里斯条的放入齿间:“他身上也有。”

沈楚楚:“……”

她的唇瓣轻颤两下:“你的意思是,他忘记了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难道他忘掉的那个人,是沈嘉嘉?

“不是,我早就说过,这无情蛊炼制失败了,他根本没失忆。”

妲殊趁着沈楚楚愣神,不动声色的用筷子戳走了她手中的鸡蛋,笑意吟吟道:“他似乎因为无情蛊,激发出了一些奇特的功能。”

她忍不住追问道:“什么功能?”

他没有出声,而是轻轻对她做了一个口型:读心术。

沈楚楚的瞳色一紧,是了,其实她昨晚在乾清宫,脑海中便隐隐冒出过这个想法。

可这想法太荒谬了,她当时也只敢想了想,就将此想法抛诸脑后了。

若非是妲殊再提起,她怕是不会再想起这个可笑的想法。

她只听说过男主穿书穿越甚至重生的,想找出几个会读心术,这还真是有点难。

更何况原文里从未提及司马致会读心术这一点,若只是因为一只蛊虫,就莫名多了这样的特殊功能……

“无情蛊还有吗?”

沈楚楚殷勤的又剥了一只鸡蛋,塞到了妲殊的手中。

妲殊:“……”

他挑了挑眉,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我最近刚研制出了升级版的无情蛊,保准你一只下肚,连亲爹亲娘都忘个干净。”

沈楚楚:“……”

她从他手中夺回了鸡蛋,放在清水中冲洗了两三遍,才又放入了齿间:“你自己留着吃吧。”

妲殊勾起唇角:“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信不信?”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