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兰本能地往后缩手。
云绾容早有预料,加大力气让她逃脱不得,她笑了笑:“熙华宫里被你缩回去一回,你以为还有下次?”
许汀兰用力挣,见不得自由便伸另一只手去掰。
俩嬷嬷一见,哪敢让她伤了云贵妃,人家可是皇上掌心宝,磕着碰着她们得赔命!
嬷嬷心一狠,大力扯住许汀兰的手押之身后,毫无反抗余地。
许汀兰憎恨地瞪去,恨不得将三番两次对付她的嬷嬷剥皮抽筋:“本小主好歹还是主子,皇后与云贵妃不发话,谁给你们胆子动手!”
嬷嬷稍作犹豫,手上力道松了松,见她不挣扎了,便慢慢放手。
“许采女是本宫见过最顽强的人了。”对于许汀兰的屡次反抗,云绾容未觉恼怒,执起她的五指,语气平静:“如果你可以洗脱嫌疑,未必不能留条性命。只是你行凶的证据都留在了手上,如何脱身?”
“妾身不懂云贵妃在说甚。”
“本宫记得,前几日你到熙华宫,蓄的是长甲,你慌慌张张缩回去,所以本宫印象特别深。”云绾容瞥一眼她如今的短指甲,说:“还未蓄得够长呢,怎么就剪了?”
许汀兰嘲道:“不想蓄便剪了,妾身连这点主都做不得?”
众人被云贵妃莫名其妙的话弄糊涂,这案子跟指甲有什么关系。
敏婕妤最先反应过来,眸中波光暗涌;淑妃则提起一颗心,直接追问:“莫非许采女将毒藏在甲中?”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唏嘘。
因许汀兰不认罪的次数多了,大家以为她肯定要争辩,然而都错了。
许汀兰突突呵呵冷笑,直视云贵妃的冷冽目光如有实质:“云贵妃如何得知?”
云绾容直接掀开答案:“你看看你甲内颜色。”
许汀兰看了看,闭上眼睛。
“浅棕色的。”云绾容道:“就像剥橘子,指缝内容易染上橙色一个道理。就算你染了丹蔻,仔细一看,依旧藏不住。”
“本宫一直在想,你如何在皇后眼皮底下把药下了,今日终于让本宫想通了。”云绾容放开许汀兰的手:“你藏毒于甲内,拿蜜饯时能把毒神不知鬼不觉染上去。因为不是即刻能动手的,你要等待时机,然而长时间的等候让颜色沾染到你肤内,难以清洗。”
贺婕妤不敢相信地惊呼:“这是毒药,就这样放在自己身上……”
“没错。”云绾容点头:“所以许汀兰身子瞧着总是单薄虚弱,也许……是她本就不想活了?然而皇后是在近期才中毒的,而你的身子却糟糕很长时日,所以本宫怀疑——”
众人凝神听讲。
许汀兰脸上透出死灰。
“本宫怀疑,你长时间用这样的下毒法子,至于多长,那得从这块红信石讲起。”云绾容朝物证荷包抬抬下巴:“钟氏说去年冬日捡到你的荷包,那么你是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害人。”
“但那时候皇后身体无恙,久卧病榻的,是太后。”云绾容目光骤然凌厉:“你借侍疾之便一次一次将毒下在太后身上,红信石少服无碍,日积月累便如砒霜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