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先走罢,回宫换下衣裳也方便细看。”
“那如今娘娘想先回熙华宫还是去太承殿?若想回去奴婢先去同高公公说声。”
云绾容哼笑:“跟敏修容说好了,怎能害她担心呢?不过若是她没看到人,不知什么表情?”
檀青从主子笑声中听出嘲讽意味,今夜之事多半是陷阱,路也是敏修容引的,没准是她演的一场好戏呢。
走了小半段路,高德忠匆匆跑来喘气道:“哎哟娘娘,总算碰到您了。奴才方才在太承殿外都看到您了,为何突然又跑开?”
高德忠那会刚巧应皇帝吩咐出殿‘交’代事儿,结果看到走的好好的云昭仪突然掉头离开。想起皇上对云昭仪的在意,高德忠不免亲自跑一趟。
他的视线落下王宝去手中宫‘女’上,惊疑道:“这是怎么了?哪处来的宫‘女’?”
“高公公问的好,奴婢亦不知是谁想害娘娘,娘娘正想审问呢。”檀青道。
高德忠大惊,想害云昭仪?事儿大了!
只听云绾容淡淡道:“高公公来的正好,此人嘴巴严实着呢,不知让她跪倒皇帝跟前,不知道会不会识相些?”
那小宫‘女’一听,双‘腿’瘫软连路都走不动了。王保全扯着人往前行,骂道:“敢做害人的事,没胆认栽?谁找的怂包!”
高德忠看向自己徒弟,再也不向当初一般拎着打了,看来他在熙华宫也学到些东西。高德忠清咳一声,呵道:“娘娘面前,还有你教训的理?”
王保全立刻住嘴。
“昭仪娘娘,前头宴席也快散了,如果您不方便,老奴可跟皇上说一声。”高德忠瞄眼那宫‘女’,皇后正忙估计无法分心立马管这事,不如让云昭仪先审出左右,想必皇上也不会怪罪。
不过,有另一件事他还得提醒提醒,高德忠声音带了些小心赔好:“娘娘,宫中年年守夜,恐怕皇上……”
初一十五必到坤和宫,何况新年,云绾容自然懂得规矩,点了点头。
云绾容最终回了熙华宫,高公公转头进太承殿,恐怕此刻事儿已经传到皇上耳中。
云绾容没心思想旁的,屋里灯火一片通亮,她换下衣裳细细翻查,别说脚印了,尘泥都没沾半分。
她心底有了盘算,正打算让檀青去办,结果哑李慌张进来,见到她扑通跪下,怀中正抱着个满额鲜血的人儿。
云绾容心口一提,倏地站起。
“娘娘,小公子的头磕石上了,血流不止人也醒不来。”含笑跑喘了气,目中带泪十分焦急。
只见晟儿面无血‘色’地躺在李公公怀中,鲜血从额头流出,血染了半张脸了衣裳,跟进来的人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檀青,取牌子,请太医!”云绾容深吸气:“李公公快将人放‘床’上,含笑,晟儿何时磕伤的?”
“就方才,小公子听说娘娘回来了欢喜要找您,结果不知怎地……”
“不知怎地?跟着晟儿的人都死了?!”云绾容压住汹涌翻腾起的怒火和阵阵不安,狠‘色’道:“关宫‘门’!一个人都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