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吴家大丫头哭唧唧地回去了,让小丫头把母亲找来。
吴婆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步两步跑回来,看到自家闺女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心疼起来。
“哎呀,大丫这是咋了?”
吴大丫伤心地拱到母亲怀里,边哭边打嗝边道:“娘亲,少爷……刚才……”
吴婆子心中大喜,难道少爷想开荤?莽撞了?
她双眼放光急切地问:“大丫,刚才到底怎么了?”
吴大丫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刚才他嫌弃我,说我身上的脂粉味太重……呜呜……”
吴婆子闻了下女儿身上的味道,顿时皱起眉头,嫌弃数落起来,“死丫头,还说什么少爷嫌弃你,我闻着都头疼,这味道确实难闻,赶紧去洗洗,多用点皂角,这事都怪我。”
吴大丫被母亲数落,顿时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婆子眉开眼笑地说:“你这丫头平时很机灵,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你想想,少爷这样说,还不是对你有意思,只是嫌弃你身上的脂粉味。”
吴大丫半信半疑,可怜巴巴地问:“娘亲,真的吗?”
吴婆子继续提点:“娘问你,你送去的饭菜少爷吃了吗?”
“当然是吃了!”
吴婆子信心十足地指点道:“当傻丫头,像少爷这年纪早就该开荤了,只是平时忙,疏忽了这些事。最近可能留心注意你了,只是不喜欢你身上的脂粉味,才想什么说什么。”
听娘亲这样解释,吴大丫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脸上也由阴转晴,立即吩咐烧热水洗漱。
吴婆子突然想起件事来,她箱子里还有块洋胰子,还是几年前夫人赏的,一直没舍得用。现在可是女儿的关键时刻,何不拿出来用。
想到这,她立即翻箱倒柜找起来。
找到后让小丫头给闺女送去。
当年,吴婆子是候夫人的陪嫁丫鬟,随夫人来到侯府,指婚给府里一个管事,可惜那是一个短命鬼,没几年就死了,就给她留下了一个丫头。
这些年吴婆子在侯府后院察言观色,早就把后宅事摸了个门清。
常言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个死鬼只给自己留了个闺女,等自己老了能指望谁?
侯爷把少爷接来侯府,她求了恩典,来到少爷身边。
少爷是什么人?
她很清楚,那是皇上的长房嫡孙!
皇上没有嫡子,齐王就是名正言顺的长房,少爷可是齐府的嫡子。
自家丫头容貌不错,身份地位却不行。
她的要求不高,闺女能在少爷跟前当个侍妾,她们母女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了。
她记得有句话说得好听: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抓住男人的胃。
所以,她找高人从小教大丫厨艺。
这些年,少爷吃大丫做的饭菜习惯了,她觉得自己站住脚了。
少爷外放,她们母女当然跟来了。
在县衙后院她们不但对下人颐指气使,对那些来办事的人也收取好处。
少爷后宅没有女主人,谁敢惹她们母女,她们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如今,大丫虽然被少爷嫌弃,却是针对她身上的味道,少爷饭菜都吃了,那就不是针对闺女。
算年纪,少爷肯定是要开窍了,才会对味道这么敏感,自家闺女傻乎乎地哭啥?
一会等洗好出来,让她再给少爷炖碗补汤,再往跟前凑凑。
一个时辰以后,吴大丫洗漱完,换了身衣服,炖好了补汤,清水去芙蓉的脸上露出青涩可爱的笑脸出现在慕容寒的面前。
“少爷,我炖了银耳莲子红枣汤,这汤温补身体。”
慕容寒正在看州府送来的公文。
只是淡淡地说:“放桌上吧!”
公文上清楚地写着,敛财这件事基本调查清楚了,是一伙山匪在以另一种形式搜刮财富,这事正逐渐解决,下面各县要把关注重点放在接下来的税收上。
慕容寒冷笑,这分明是在掩耳盗铃,多亏自己多了个心眼,给皇城送细盐的时候,写了封信对侯爷详细说明此事。
如果他没后台,只是一个普通县令,肯定会相信抚台大人掩耳盗铃的话。
他的目光从公文上移开,才发现吴大丫双眼深情款款地望向自己。
他本来阴沉的脸更黑了,不悦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不妥?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吴大丫急忙摇头解释道:“没有,奴婢在看少爷什么时候忙完喝汤。”
慕容寒这才把目光望向汤,不在意地说:“行了,你下去吧,有时间我就喝,别来打扰我。”
吴大丫大失所望。
她可是特意洗了澡,最后还用香胰子洗的头脸还有身子。
感觉身上很舒服,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散发出来,少爷怎么会无动于衷?
她不死心,语气温柔地说:“知道少爷不喜欢脂粉气,奴婢特意洗过,以后我就这样好不好?”
慕容寒撩起眼皮看了眼,脂粉味确实没了。
他眉头稍微舒展些,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