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娟狠狠用指甲刺着自己掌心，牙关都要咬碎了，忽而不怒反笑，颤抖地抬起手指着秦慈说。</P>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P>

“巧言善辩，不过对我没用。我是谁，你不知道吗？”</P>

秦慈冷笑着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托腮歪着头看着倪娟问。</P>

“什么？”</P>

倪娟本来想攻破秦慈心里脆弱的地方，没有想到秦慈根本不接招。</P>

每个人心里都有脆弱的地方，她……</P>

“当年苍舒澜他爸要杀我，只是因为不想让苍舒澜有弱点。</P>

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在寨子里长大。</P>

再告诉你个真相，你身上的针，是我扎的，当时的实验室，也是我炸的。你脸上的硫酸，也是我泼的。</P>

我，天生坏种，和苍舒澜是一种人。天生缺失愧疚感和恐惧感。</P>

你那套心理战术，对我没用。”</P>

秦慈看着钨丝灯下，倪娟脸色越来越阴沉，她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恣意，缓缓说着。</P>

“原来，是你。为什么！”</P>

倪娟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脸上的惊愕让她整个人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动都变快了，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着。</P>

“我秦阿妈都死了，你凭什么好好的活着。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冒名顶替的残次品。你不冤。”</P>

秦慈眉心动了动，理所当然地低声说着。</P>

“秦行云是你杀的！是你杀的！”</P>

倪娟紧紧攥着拳头，用力捶着自己的轮椅，听着一个变态对自己的侮辱，就这样被揭开那些曾经的事情，她感觉到了莫名的屈辱。</P>

她才不是苟且，她那叫审时度势！审时度势！</P>

“是。”</P>

秦慈并不否认。</P>

顾小沐听着两个人的变化整个人都有些震惊，原来事情不仅仅是她知道的那么简单，这个颂娅，她竟然，她竟然是当事人。</P>

她真的洗白了？</P>

“不过，苍舒澜那时候和我说过，秦阿妈就是那种灵魂有洁癖的人，她的信仰和家教，注定了她是一个自尊自爱的人。</P>

和你这种杂碎，不一样。”</P>

秦慈看着倪娟生气，心情大好，站起身，往倪娟的方向走了几步，摊开双手若有所思地说。</P>

其实她现在仔细想想，第一次见到萧城暮的时候就应该，自己就应该看出来萧城暮是秦阿妈的儿子，他们母子，都是一种人。</P>

想到萧城暮，她心中莫名烦躁，这两个人为什么在这里拖延时间？</P>

“秦慈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P>

顾小沐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挡在倪娟身前，冷声说着。</P>

“让你说话了吗？还没到你。”</P>

秦慈抬手捏着顾小沐的下颌把人拉到了自己眼前，笑着凑到她耳边说。</P>

说完她像是丢抹布一样，随手把人掼了出去。</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再厉害，这里这么多人，你能怎么样呢秦慈？哦不，颂娅。你没有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P>

你的中文，还是不怎么样啊。”</P>

顾小沐忽而放声大笑，应和着外面的雨声，她从地上站起来，摔了一下，胳膊好像受伤了，她捂着胳膊红着眼眶平静地对秦慈说。</P>

“你这个妈，对你不厚道。她没有把我到底是谁完全告诉你吧。</P>

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只能说这条龙，还不够强。”</P>

秦慈拿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寒光闪过，一个从侧面偷袭的男人应声倒地。</P>

她弓着身体睨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歪头看着轮椅上的倪娟低声继续说，</P>

“杂碎玩的就是那么埋汰。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