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亮交谈过,所以我清楚这珠子是如何做成的。
活拆骨,鲜磨珠。
我想知道的是,吕为民利用这珠子窃取胎儿的化人之气,意欲何为?
我还想知道,当年他究竟是怎么从道长手中活下来的?”
“我是旱魃的残念,哪怕是借助秘术重塑,仍旧是撇不掉这个身份。可如果我能凝结孕气,走一遍人的降生之路,那就可以摆脱掉身上的气息。”
“从而,活的像个正常人一样。”
“至于当年我是如何从那臭道士手中活下来的,其实很简单,他自身修为不够,灭不了我。”
“可他困住了你。”
我讨厌吕为民说臭道士这三个字,更讨厌他这副自以为是的嚣张嘴脸。
“是啊,他困住了我。”吕为民叹息一声,回忆道:“当年他带着两人把我从坟墓中挖了出来,烧毁了我的躯体。可我们之间的那一战,也让他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几乎重伤而亡。”
“当时,我以为自己胜利了,因为臭道士必死。而我呢,则留下了一缕残念。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将死之际,居然布下了这个古井囚魔阵,而且还将自身的灵体封在了魏红渠媳妇的体内,以做阵眼之用。”
“我承认,他这是要效仿当年的古井观主,为除撼世之大妖,枯坐山巅百余年。可他忘了一点,他能把自己封入人体,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夺舍一具躯体。”
“所以,你选择了吕为民,因为他胆小怕事,因为他没有魏红渠的舍身就义的勇气?”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吕为民曾经帮助臭道士打过旱骨桩,那臭道士相信他,所以他可以自由出入古井囚魔阵,也可以自由来往于魏红渠的家。”
“就这样,最终成全了我。而且我夺舍这具躯体的最初,臭道士就已经察觉了,可他没有办法。因为一旦他脱离魏红渠媳妇的身体,这囚魔阵就算是破了。”
原来如此!
之前我就纳闷儿,道长怎么可能容忍这旱魃的残念占据吕为民的身体?
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以半疯半傻的状态游荡于世,而坐视不管?
原来,他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吕为民半疯半傻,大概就是因为古井囚魔阵,否则这旱魃的残念早就彻底苏醒了。
想到这里时,吕为民又说了话:“在沙坑那里,你帮我下了几道咒印,从而让我清醒了过来。我在意识到你不简单的同时,也打算来了借刀杀人。让你帮我解开古井囚魔阵之后,再与那个臭道士的灵体斗个你死我活。”
“可惜啊,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那个臭道士,他居然在那道平安符上动了手脚。我也没算到,你的脑子居然如此灵光,那么悲惨的一段往事都没骗过你。”
“这算是夸奖吗?”
“是。”
吕为民深深点头:“愿赌服输,败了就是败了,承认下来不丢人。”
“既然承认了,那便跟我走吧。”
“去哪儿?”
“我是相灵师,你说去哪儿?”
“你,你打算放过我了?”
吕为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为什么不呢?”我点点头,“天地有好生之德,而且你也有悔过之心,为什么不给你一次机会呢?”
“我……”
嘴唇哆嗦两下,吕为民欲言又止。
“当然,放你一马是有条件的。”
“请说。”
“带我去见你背后的那个人,我对他,可是很有兴趣的。”
话落的刹那,我将灵眸凝聚到了极致。
我要借助打通的任督二脉之气,窥一窥吕为民脑海中的影子。
我还要窥视他的心,从而寻找那个人的线索。
最终,我成功了。
因为说到了那个人的时候,吕为民的脸色大变,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躁动不安。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西山,满是悚然。
而在这时,我也窥见到了他脑海中的一幅画面。
那是一座不大的山丘,有条路起于山脚,笔直的延伸到了山顶。
山顶被厚重的云雾笼罩着,看不清是否存在着建筑。
只能够看到一颗槐树,恣意的勃发生长。
树根深深扎入地底,相互纠缠着从山顶延展下来,铺就了那条笔直的路。
在普通人看来,那是一条再平常不过的路。
可在我的灵眸中,那是一条不归路。
不管是谁踏上去,都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