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里面与刚才有了些不同。
仔细的辨认过后,终于看清楚了问题所在。
那些树干之上的纹路,正在微微的扭动着,树皮也有了干燥的迹象。
旱魃属火,其气热灼。
看来,随着镇器被取走,随着平安符被我取出,残存的旱魃之气有了复苏之象。
看明白了这些,我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跟随魏建军来到这里的煞灵。
它不仅忽悠了老猫,而且还盯上了这里的旱魃之气。
取走镇器,就是为了盘活这股气。
那么下一步,它的目的就是找到魏红渠的尸体。
只要将尸体也破坏掉,那么旱魃之气便会全面复苏。
因果循环之下,便会去往魏建军的家里。
毕竟魏红渠生前打过旱魃,死后又镇压了它这么多年。
到时它不仅要屠戮魏建军一家,其他的村民也皆会受到殃及。
这就是煞灵的借刀杀人,从而不费吹灰之力带走那个胎儿的化人之气。
这套连环招,可谓是阴毒至极。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想办法阻止。
“吕老,算起来你和旱魃是老相识了,虽说即将苏醒的时一股怨气,但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我想请教一下,该如何阻止这场劫难的发生。”
“只有一个办法,与之同归于尽。”
说出此话后,吕为民的老脸上浮现出决绝之意。
“吕老,怎么个同归于尽?”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有定数,不是我不想发生便不会发生的。
所能做的,就是协助吕为民灭了旱魃的残留之气。
“小子,旱魃最恨三个人,一个是道士,一个是老魏,再一个就是我。所以只要我走进那片树林,那么煞气暂时便不会外泄,至少在杀死我之前不会。”
“所以,您要进入那片林子?”
“不错。”
吕为民深深点头:“当老魏的尸体被挖出之后,也就意味着道士布下的法阵破了,那时旱魃的残余之气就会全面复苏,第一时间找上在林子里的我。”
“所以,我需要一把火。”
“一把可以烧尽那片树林的火。”
“一把……可以烧尽旱魃残余之气的火。”
火来!
这是吕为民的选择,我无权干预。
这是早已经注定的命数,我也无法改变。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彻底底的了结这场因果。
所以这把火,我可以借给他,毕竟之前我已经在里面放了一把火。
而显然,如之前那样灼烧童煞残留之气的火,远远不够。
于是,这次悬于指间的火威势很盛,赤红无比,灿若献血。
“这样的一把火,可还行?”
“恐怕不行。”
再来!
口中暴喝,我催动了玄功,而后一个火球出现在了我的掌心。
“这样的,可行?”
“可行是可行,就是少了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十里地火,为我所用。
话落的刹那,我也将一道道符纸扔了出去,而后地火浮现,烙印在了符纸上。
“一棵树上一张符,可够用?”
“足够。”
接过一摞子符纸,吕为民转身便要走向四阴木的树林。
“吕老,我再送你几道咒印,若是能最后能扛下来,我请你喝酒。”
说完,我将所会的防御型咒印全部加持在了吕为民的身上。
“小子,你叫什么?”
“二不见。”
不见?
吕为民呢喃几声,拍了拍我的肩膀。
“相遇是缘,更是定数。就用你的名字,作为我们萍水相逢的结束语吧。”
说完,他再没言语,灌下最后一口酒,迎着翻卷的烟尘走向了树林。
留下的,只有一串浅浅的脚印。
春风过,了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