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且能够看出林语堂是子母局,更别说精通堪舆之术的白月亮了。
借着初阳之光窥见全貌后,她的那张俏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充斥满满的都是愤怒和杀意。
不过现在,我们已然做不了什么了。
因为随着仕女求子图被烧毁,随着朝阳的升起,林语堂已经显露出了真容。
尤其是那几具尸体的出现,更是让这里乱做了一团,短短的功夫就已经有警笛声响起了。
“走,我们回家。”
煞灵已死,但我心中清楚,与她的孽缘还没有断。
唯有祭旗之后,一切才算得上圆满。
许是被命魂附体过的原因,石重楼一点儿的精神头儿都没有,无精打采、脚步虚浮,显得魂不守舍。
至于谷雨,表现的更加沉默。
对此我也能够理解,她被困在桃花煞当了阵眼,受到煞灵的驱使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过露水情缘,心情能好才怪。
林语堂距离我家步行半小时左右,由于大家都疲惫不堪,所以打了辆出租车。
“三位,去哪儿?”
头一单生意,司机显得很热情。
“眼瞎了你?”
石重楼阴着一张脸,左右指指道:“看清楚,是四个人。”
“得,您说几位就是几位,上车吧。”
路上,我注意到司机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观瞧着,而每次都会被石重楼恶狠狠的瞪回来。
有那么一两次,白月亮欲言又止,只不过都被我阻止了。
有些事情现在没办法明说,还是回家再提为好。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街头,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于是我提议在油条店先把肚子填饱。
“上次来时没注意,这街的名字居然叫“一条破”?”
看到街头的牌子,白月亮哭笑不得。
“准确的说,是一条破……街。”
我纠正着,然后指了指前面:“那家的早餐味道不错,我做东请你们尝尝。”
“吃个早餐还扯做东,不见,你他娘的挺会猪鼻子插大葱啊?”
沉默了好半天的石重楼,终于是说话了。
“什么意思?”
这孙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说话也是云山雾罩,我听不懂。
“装象(相)呗,是不是月亮?”
“我觉得是装……”
在最后一个字蹦出来之前,白月亮硬生生憋回去改了口。
“我觉得是装蒜。”
“装逼就装逼,有啥不敢说的。”
石重楼说完,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我懒得搭理他,直接走到了店门口。
“嫂子,四碗豆腐脑,十二根油条,外加四个卤鸡蛋和一碟小菜。”
王寡妇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干的又是烟熏火燎的营生,按理说早该色衰才对,可偏偏就是妖娆依旧。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年龄上她比我大三十来岁,不过辈分却是相等,加上又是街坊邻居,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很融洽。
否则,她不会这样称呼我。
“小见见,今儿个起的够早啊?”
“嫂子,你好好说话。”
说着,我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示意白月亮和石重楼在,多少给点儿面子。
哦……
王红了然的同时,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同,往前凑凑压低了声音。
“小见见,你选媳妇儿的眼光可以啊,那丫头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段,说句万里挑一是毫不为过的。”
“尤其是那挺翘的后臀,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几天没见,你长了不少出息嘛,定下结婚的日子没有?”
“嫂子,八字都还没一撇,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王红是过来人,可能有些话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听在我耳中还是觉得有些露骨。
切……
撇撇嘴,王红敲打着我:“小见见,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学你爷爷那个负心汉,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
“既然你把这丫头的童瓜给破了,就必须负责到底。社会的确开放了,但初夜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还是很珍贵的。”
“嫂子,你怎么知道的?”
王红说的我一个激灵,不由得想起了爷爷说过的话。
别看这条破街不起眼儿,但住在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那可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隐于世时,都是盘着的龙,卧着的虎;可等需要出世之时,龙就该翻江倒海,虎就该长啸山林了。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反问过后,王红悄悄指了指白月亮:“我刚才就注意到了,她走路的姿势不太对,一看就是刚破了处子之身,而且还是折腾了一晚上。再有她刚才看你的眼神,爱慕中藏着羞涩,傻子也知道咋回事儿。”
额……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他妈都能看的出来。
“见见,嫂子既然知道了,那就得说你两句。野战确实刺激,但你们也得注意身体啊,你看把丫头折腾成啥了。”
啊?
我无语的同时,也悄悄看向了白月亮。
脸还算正常,五官依旧是那么精致,可其他地方就引人遐想了。
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配以那股子疲惫之色,的确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记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