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玥从他手中掉下来,瘫软在地,不断咳嗽。</P>
侯猩大步冲入屋内,果然,一个老婆子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P>
朱玥泪水涟涟:</P>
“我娘病了许久,终于是支撑不住,今早去了。我在猪族不受待见,便要投奔兔族的父族。临走前收了一些东西送给表姐,就这样,也惹得表姐生气了么?”</P>
侯猩虽对低贱的种族甚少同情,但看着死去的老婆子,他想起了自己的早逝的母亲。</P>
难得地动了恻隐之心。</P>
“虽然你不是有意的,但你却差点害了伏夕,这是不争的事实。”侯猩说。</P>
朱玥惨然一笑,幽幽道:</P>
“是么?表姐没事吧?看殿下并无着急,应当是无事。但殿下出现在我面前,想必表姐把过错都归到我身上了。”</P>
“不过也没事。”她侧过脸,眼泪似串珠:“殿下把我杀了吧,反正我娘去了,我也不想活了,只要表姐开心便好。”</P>
这又唤起了侯猩的记忆。</P>
母亲去世后,他也有过一段时间,很不耐烦活着。</P>
此时,面对这个凄凄哀哀的小雌性,他竟有些不忍。</P>
“既然是误会,你可跟我去,同伏夕亲自说说。她是个心思柔和的,断不会为难你。”侯猩说。</P>
朱玥摇摇头:</P>
“殿下还看不出来么?表姐三番五次,对我甚是厌恶。我不愿再惹她不快,不如了结在殿下手上,我也算死得其所了。”</P>
侯猩想起鹤伏夕对朱玥毫不掩饰的排斥,觉得也是这么个理。</P>
来之前,虽然鹤伏夕没有明说,但战戎就是她的嘴替。</P>
战戎的意思,这个朱玥是不能留了。</P>
但说实在的,他自己觉得,朱玥也没犯什么滔天大罪啊。</P>
虽说办了些错事,但她一个小雌性,受人胁迫,那也是没有办法。</P>
况且,既然没造成损失,鹤伏夕就没必要斤斤计较。</P>
唉,雌性便是这样,一点小事也追着不放,实在令人头疼。</P>
“带你回去见伏夕,确实不好,平白让她不痛快了。”</P>
侯猩有些纠结:</P>
“但若就这么将你杀了,也确实不讲道理……”</P>
朱玥见他态度松动,便做出犹犹豫豫的样子,说:</P>
“我是贱命一条,死便死了,能搏表姐一笑也好。只是……我总不明白,表姐何必呢……我只是个雌性,一个小雌性能做什么?我又不像雄性,能打能杀的,能成什么样气候……”</P>
对啊。侯猩很是赞同。</P>
鹤伏夕与战戎都是想太多,把雌性想得太厉害了。</P>
雌性都娇娇弱弱的,依赖雄性方能生存,有什么好担忧提防的?</P>
她既然没有与那异类私通,便没什么可怕的。</P>
根本不值得他出手解决。</P>
就算她真的与鹤伏夕有些矛盾吧……</P>
有他在,怕什么呢?</P>
何必再沾一条性命。</P>
他还是有些相信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的。</P>
他如今担惊受怕,可不就是五百年前的一场杀戮所致。</P>
焉知不是当年的报应?</P>
“你走吧。”侯猩毅然道。</P>
朱玥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然装着很为难:</P>
“这……谢谢殿下的宽容,只是回去之后,万一表姐责怪于您……”</P>
“你走得远远的吧,再也不要回来。我会告诉她,你已经死了。”侯猩说。</P>
朱玥自是千恩万谢,赶紧夹着尾巴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