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徐珊珊毕竟是做公关的,兴奋地按着何助理的双肩,“究竟是哪家神圣,谁把我们家四爷收入囊中?。”
“你小声点。”何助理在鼻尖竖起中指,“四爷最近这两天脾气不稳定。”
“反正受罪的是你,跟在四爷身边最近的也是你,又不是我。”
徐珊珊摆出得意的神情,她偷偷溜进了顾北琛办公室。
“徐经理。”顾北琛转动着手中的笔,“刚好你进来。”
“啊。四爷。”
“您觉得您面前这位,适合与我们谈什么样的合约?”
“啊?”徐珊珊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四爷。您都不介绍一下面前这位男士,我怎么好做评价?”
顾北琛嗤笑道,“哦?Gu露n的公关,何时起连走在国际顶端的公子哥都不认识了?”
霍柏年知道自己被内涵,脸青一阵白一阵,他说:“顾北琛,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顾北琛反问,“难道霍二爷的智商,还停留在小学的水平?”
“你——”
小言。
瞧瞧。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你可曾听到过「沧海桑田」。
沧海与桑田。
大海成农田。
世间的变化,不过都是在弹指之间。
就连情感也不例外。
“四爷那么高智商,不懂得凡事总要有先来后到?既然是后到,前面的还未有结束,后面就抢了去,岂不掉价?”
霍柏年连续两句的质问,让顾北琛血液里的血在经脉中四处横行。
他握紧拳头,猛地砸着桌子,“霍二爷无非在逞口舌之快,依顾某所见,实在滑稽。
我还是那句话,在多瑙河旁的餐饮,Gu露n势在必得。”
现下徐珊珊总算是知道何助理的处境,她轻轻咳了几声,以表示两位大佬不要将自己当成透明人。
“四爷。这是Gu露n最近在海外的业绩。之前,我们与M不是合约到期了吗?公关部现在一致想要换抖音小公主为Gu露n新的代言人。”
“不行。”
“啊?”徐珊珊不解。
之前她看过陆嫣然的直播,内容主要是美食为主,很适合Gu露n代言。
现在,居然被顾北琛扫了一眼就否决了。
徐珊珊甚至不怕死地继续说:“四爷,您不能因为在气头之上,就否决我们公关部连续一周讨论的方案。”
霍柏年无意间瞄到了那张纸,“呵。想不到Gu露n已经穷到连自己的媳妇,都出来养家的程度。”
“我们公司的事,不劳烦霍二爷费心。”
霍柏年轻笑,“难不成四爷还能藏着小言一辈子?”
顾北琛不愿意再同这个人浪费唇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不送。”
“四爷似乎忘了,昨日你手底下的小员工撞坏我的我车,赔偿还未给呢。”
“昨日我也说过,霍二爷开个数,Gu露n不是出不起那个价钱的人。”顾北琛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徐经理,送客。”
“四爷若是对霍某的偏见用在与霍氏的合作上,我只能送四爷一句且行且珍惜。”
“喂。保安?”顾北琛抓起面前的电话拨打了内线,“现在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吗?”
“你——”霍柏年气到郁结。
陆斐言刚进宿舍,宿舍的张姐正做着瑜伽,“你们知道吗?霍公馆遗留在外的私生子回国,还要跟京圈新贵顾北琛合作,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霍柏年回国的消息,可何助理只是说他回来,并没告诉陆斐言合作的事。
陆斐言忽然想起,早晨顾北琛问她的那个问题。
若是有天他发现骗了自己,会不会原谅。
是当时的自己会错了意,他是想说,自己在瞒着知道了霍柏年回来的消息么。
“张姐,明天要考的英语,老师画的重点借我看一下。”
商月兮在暑假就认识陆斐言,也知道霍柏年是她的竹马,看着氛围不对,就转移了话题。
张姐在陆斐言面前转了个圈,双手从书柜上将大学英语第四册递给商月兮,“小言。也一起吗?”
“嗯。明天就考试了,我都没背呢。”
陆斐言凑过来划范围,她刚抬头,商月兮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入她的眸中。
“你今天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陆斐言用手背给商月兮试一下温度,“没发烧啊。”
“哎呀。”商月兮嗲嗲地娇|嗔,“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所以到底想干嘛?”
“就是——”商月兮双手蒙上眼,“张姐。我说不上来,你替我给小言说。”
陆斐言将目光投向张姐。
“她想问你家竹马回国后有没有找你?就这样。”
“就这?”陆斐言的右手半遮着鼻尖一下掩面,笑着说:“没有啊。人家贵公子联系我干什么。”
“呐。”张姐望着用枕头蒙脸的商月兮,“都听到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
其他宿舍都是四个人,若是问为什么陆斐言的宿舍少了一个人。
开学第一天,商月兮注意到季晴晴跟她们排在一间宿舍,就觉得日后见此人的机会可能寥寥无几。
果不其然,季家在京城音乐学院附近为季晴晴买了套房子。
季大小姐永远摆着一幅高人一等的姿态,而陆斐言的平易近人更让人喜欢和她相处。
几个小时后。
商月兮问道:“小言。你背好题了没?”
“嗯。快了,还有几句话。”
商月兮跳下床,胳膊勾着陆斐言的玉颈,“学神就是不一样。”
“学神是什么鬼?”
陆斐言刚来华国,不太懂这些新鲜的词。
“学神啊。”商月兮挠了挠头,“就是平时和学渣一起玩,考试稍微学一学,就考出学霸一样的分数。是专门为你们这一类脑袋聪明的人设立的新词儿。”
“好啦。”陆斐言拿掉商月兮放在脖子上的胳膊,“我背好了,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学校最近出了一款新的小龙虾盖饭,要不要去尝尝?”
张姐摘掉面膜,从床上跳下来:“带我一个!”
三个人正赶上晚饭的时间,每人各要了两份小龙虾盖饭以补上中午未吃的那顿。
隔壁座位,应该也是一个宿舍的。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北欧那个霍二爷,长得可真好看。。”
“之前说要跟顾北琛合作呢。”
其中一个女生不屑道,“也不知道Gu露n抽了什么疯,不愿意跟我们家哥哥合作。”
“大概就是怕哥哥抢了顾氏的风头呗。”
“顾北琛有什么了不起,肯定很丑!”
张姐下意识望了一眼陆斐言,小声说:“国内女大学生常态,不用在意。”
“我没事啦。”陆斐言剥着小龙虾壳,弄的满手是油,“新套餐果然好吃又实惠。”
三个人吃完后,摸了摸各自的肚子,打着饱嗝走出餐厅。
张姐:“餐厅的味就是大。”
商月兮:“要不晚上去洗澡?
张姐:“行。”
商月兮:“小言一起吗?”
陆斐言:“去。”
回到宿舍拿着澡筐和换洗的衣物后,三个人鬼扯了一路。
陆斐言洗了一半发现自己身上很多紫红色的印记,怎么也搓不掉,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商月兮的喷头下面。
“阿月。”
隔着水流,商月兮问:“怎么了?”
“你帮我搓一下身上紫红色的部分,不知道蹭到了什么,洗不掉。”
“好。”商月兮抹去脸上的水。
“小言啊。”
“嗯?”陆斐言俯着身子。
“老实说,你跟顾四爷是不是——”
商月兮点到为止,剩下的话,当事人自然心知肚明。
想起这三天,顾北琛对自己的种种,陆斐言的脸红红的,“嗯。”
“这些呢,都是你们家四爷留的专属标记。”商月兮把搓澡巾重新递给陆斐言,“过些日子就消失了。”
之前皮肤还是淡红,而且就几处,自己也就没在意。
今日搓澡时发现,身上竟然成了紫红色。
陆斐言的皮肤白,所以这些紫红色在身上格外抢眼。
张姐悠悠地飘到她俩的水管,“两位美女,谁帮我也搓一搓后背?”
“我这会儿洗发水呛了眼,小言你帮帮张姐吧。”
“小言。”张姐隔着水雾看到陆斐言的不自然,“我有的你都有,害羞什么?”
“我不是”
等陆斐言给商月兮搓完后背,那些痕迹,果然没逃不过眼尖的张姐。
“哇——”张姐半晌憋出句:“四爷好牛B。”
“快别看了。”陆斐言红着脸。
商月兮洗好后,在衣物间扯着嗓子:“张姐。”
“哎。怎么了小月?”张姐应着。
“有话题,咱们回宿舍聊,别搁外边丢人!”
唔。
也是。
三个人洗完了澡,用吹风机吹完头发后,这才回到宿舍。
一进门,张姐和商月兮把陆斐言按在床上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斐言同志,请老实交代。”
“开学前几天你跟四爷都发生什么了?”
“就”陆斐言垂着头,像个等待批评的小学生,“做了几次啊。”
“呵。”张姐双手环着臂,“这个四爷不够意思。”
“对。”商月兮附和道,“抹|干净我们家小言,都不请我们吃饭。”
“下次”陆斐言双手投降状,“下次等我们考完试后,一起?”
“这是重点吗?”张姐猛拍了下床板,“我的意思是四爷婚前这么开放,他爸妈知道吗?”
“我们”陆斐言咬了咬唇瓣,“我们把证领完了”
“什么?!”
此句一出,张姐和商月兮更加不淡定了,“你们两口子要不要这样虐狗?”
“啊,我的小心脏。”
商月兮夸张地捂住胸口,“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随后是张姐生无可恋地倒向了自己的床。
陆斐言从床上起来,“那你们俩先伤感一会儿,我去阳台洗衣服了。”
“去吧。狗子。”张姐故意假装抽泣,“你再也不是当年那条单纯的狗了。”
陆斐言笑着摇了摇头,在阳台慢条斯理地洗起衣服。
一连几声没有答应,商月兮才带着手机,踹开阳台的门,“小宝贝儿。”
陆斐言空了空手上的水,“找你家小可爱做什么?”
“顾四爷来电。”
陆斐言这才擦干手上的水,从商月兮手里接过电话。
“四哥?”陆斐言找到耳机,将手机放在兜里按下了接听键。
打了N次才被接通的顾北琛急忙应道,“阿言。”
“怎么啦?”
“吃过饭了没?”
“嗯。学校里新开了一家小龙虾盖饭很不错。”
“那个”顾北琛按着受伤的额头,“我刚刚打了你电话,你”
“我去洗澡了啊。”陆斐言往盆里倒了一小勺洗衣液,“现在在洗衣服。”
“嗯。”
“四哥。”陆斐言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啊?”顾北琛看着手里的邀请函,“你都知道了?”
“对。”
“那你——”顾北琛换了个姿势,小心地试探道,“生气了吗?”
“我知道你一直很担心。”
陆斐言顿了顿,“但是,我们领过证以后就是合法夫妻了。”
顾北琛听得云里雾里,但又不想打断陆斐言的话。
“四哥。”陆斐言接着说:“我说过,就算霍柏年回国,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你知道的是这个?”顾北琛的语调清冷,“谁在你面前碎舌头的?小何吗?”
“不是何先生。”水流从陆斐言的指尖划过,“你忘了霍柏年满世界都是他的新闻吗?我们学校很多女孩子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的。”
“阿言。”顾北琛急着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我知道,我们四哥小心眼,然后还拒绝跟与霍氏合作。”
“我……”心事被陆斐言说尽后,顾北琛靠着椅子,仰着脖子道,“阿言。你跟他的事情,总是让我很嫉妒。
我也知道嫉妒的形状很难看,嫉妒还会使人谎言重重。
对不起。”
“你没必要为这件事情道歉。”陆斐言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电话那头的人安定,“四哥。以后你心里面若是因为什么人觉得苦,都告诉我好吗?”
“我答应你。”
顾北琛仰着脖子,不得不说霍柏年方才的那些话让他往心里去了。
而心事里的其中一二,倒也被猜中。
若是可以,他情愿藏着陆斐言,让她只做他一个人的阿言。
阿言现在与他推心置腹,倒是显得他顾北琛有些狭隘。
他终究是要对她多些尊重,总不能束缚着她的自由。
顾北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高度足以让京城繁华的夜景揽入眼眸。
陆斐言洗好衣服,许久不见电话那头的顾北琛回应,以为是自己手机卡顿,于是晾好衣服后,从兜里取出手机。
屏幕上仍然显示着通话计时,她拔下耳机,对着听筒喂喂喂了三声:“四哥。”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是不是信号不好,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顾北琛喉咙里的话,终究呼之欲出,“阿言。先别急着挂。我事情要问你——”
“你想去时装周吗?”
“想啊。”陆斐言从阳台回到屋内,“怎么?四爷有邀请函吗?”
“没。”
“那你还提这个干嘛呀。”
“我是没有,可你有啊。”
顾北琛打开信封,封面的图面画的繁星。而被实名邀请的,恰是他小妻子的名字。
“我?!”陆斐言忽然提高了声音,“我怎么舍得掏六位数从黄牛那里买邀请函?!”
“不是那种。是实名制,还是主办亲自寄来的。”
“今天不是愚人节,你不要诓我。”陆斐言脑补了自己看秀时的美景,小心脏噗噗跳得厉害。
“我几时骗过你?顾北琛笑了笑,“你若是愿意去,我们下月就去F国。”
“好。”
陆斐言的手机开着扩音,张姐和商月兮听到后异口同声:“有钱人的世界,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快乐。”
“啊,对了。”陆斐言揉着眉心,“四哥。”
“嗯?”
“等我们考完试后,你可不可以来学校里请张姐和阿月一起吃饭啊。”
顾北琛的爽朗的笑声从听筒传来,“是我疏忽了。忘记请娘家人吃饭,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