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陆斐言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她抓着顾北琛肩膀问的时候,后面的师父与师姐本来都睡着了,结果被吓了一跳,还迷茫地问他们什么是真的。
陆斐言举起双手,表示不好意思。
师父毕竟六十多岁,中老年人困乏得很,很快又睡着了。
子修则是又做起了与那位的梦境。
陆斐言压低声音问顾北琛,“你不是不知道的吗?”
顾北琛点头,“我是为了你才去问的。”
如果消息符合实际的话,那么他们就不需要再换机票了。
十几个小时后,再次踏入榕城,陆斐言总有些百感交集。
她明明在北欧生长的年份比在榕城多很多,可对这个城市,却影响深刻。
榕城还是盛夏。
南北半球的季节不同,大抵就显现出来。
从机场下来时,师父和师姐还穿着长袍,热得不行,早知天气如此变化,自己也该找个短袖。
买电子设备的钱是陆斐言出的。
那衣食住行方面,顾北琛也不能让自己小媳妇再掏钱。
何况,师父总是对师姐说陆斐言是她师妹,让他有点怀疑。
讨好是必须的。
陆斐言惊叹于顾北琛的权势,即便是这座小城,也是有他的餐饮连锁。
看来Gu露n下一步进入国际,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顾北琛安顿完师姐和师父时,就对陆斐言道,“你不用太担心,我刚办完卡,已经联系了三哥,说是下午就会呆商月兮出来,她见到你,心情肯定会好起来。”
陆斐言心情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去见商月兮。
该对她说出什么样的话,又该如何安慰。
这段友谊的来之不易,以及时间之长,她比谁都是清楚的。
“好。”
“别太担心了。”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有时候过于紧张一件事,反而会出乱子。”
顺其自然就好。
下午,师父就联系上了老友。
季明昌在电话里不忘调侃远修,不是当年说要一辈子与世隔绝,现在老了反倒是出来作妖。
远修约定了些时间,说要带着小徒弟去他的茶馆好好理顺理顺。
冯老则是在一旁咆哮,加上他,麻将必须下午一起搞起来。
这群老家伙。
还是那么爱闹。
远修挂了电话,露出子修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榕城古色古香,又是江南,自然是天堂盛景。
周围的树木一看就有上千年的年头,与清河的名声在外不同,小城的人民安祥着,即便遇见旅客,也不全然把城市商业化。
顾北琛与陆斐言整理好以后,各自出门。
走在参天古木下,看着双人影缓缓前行,顾北琛总想着等到老年以后,在这里与陆斐言生活也不错。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前不久受到台风的影响,就连一向春日和煦的榕城,也难以摆脱暴雨的阴影。
一连七周。
整座城市的排水系统都在不眠不休地工作着。
商月兮推开窗户,许久未见的阳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陆斐言还活着。”
顾南风推开门,对商月兮道。
这句话,就如同深陷泥潭时,突然有人递过来的稻草,商月兮抓着它拼尽全力地向上游。
顾南风说他与她从小就认识,为何她记起了全部,却仍然不想与他这样的人有所联系。
他们之间虽然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但是顾南风与她的对话却越发少了些。
商月兮本来就瘦。
陆斐言坠入海底的事情,让她又瘦了十多斤。
现在的她只有七十多斤,犹如纸片人,风轻轻一吹,就倒了。
“真的?”
果然只有陆斐言,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顾南风苦涩地笑了笑,待会儿见到顾北琛,他倒是想与自家弟弟好好地哭一哭,爱情特么的真的太难了。
他想不清楚女人之于友情比爱情还要深刻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直到,他带着一周没有出门的商月兮见到了陆斐言。
远远地。
空气里仿佛只剩下蝉鸣嘶叫,顾北琛的手上忽然失去了力度,他眼睁睁地看着陆斐言奔向商月兮。
“傻子!”陆斐言咧着嘴,冲着商月兮苦笑。
两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
顾北琛嘴角抽了抽,看到顾南风憔悴的表情,他们男人间倒没有那么婆妈,相互碰了下拳头。
“三哥。辛苦了。”
顾南风摇了摇头。
真正辛苦的从来都不是rou、/体,而是精神。
商月兮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说给陆斐言的话,比他这两周陪着她的话都多。
“阿言他虽然是dyboy,但是内心还像个女孩子。你别因为这个乱责备她——”
顾北琛看着不远处相拥诉情的两个人,对顾南风解释道。
“陆斐言是男生?”顾南风冷笑道,“你以为陆斐言要是男生,我会像你那么心大,任由两个人抱在一起?”
“什么意思?”
顾北琛觉得三哥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说起话来,怪怪的。
“天底下怕不是只有你才会觉得陆斐言是男生!”顾南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北琛还是云里雾里,“三哥。你的意思是,阿言做了变/xg/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