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神医仔细斟酌药量写了一复方子,顾九征便将那方子递给了狱卒,道:“你附耳过来。”
狱卒越发的受宠若惊,紧忙凑在了牢笼旁,顾九征就在他耳边交代了一番,随后将方子交到狱卒手上,还拍了拍狱卒的肩头。
狱卒脸上红扑扑的,低声道:“将军只管放心吧,这事儿小人定好生去办。”旋即重重点了一下头,便得了什么要紧使命一般转身飞速去了。”
目睹了全程的叶神医饶有兴味地挑眉道:“想不到顾二公子还有这般号召力?”
顾九征就只蹲在徐长宁的身边,手指不禁碰触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依旧昏迷之中,昏暗的牢房里也看不清脸色,但顾九征心里却有底的多了。
见他不语,叶神医也不恼,在他身边席地而坐。
其他的牢房中,徐家人见顾九征这般为了徐长宁而尽心尽力,也各自都有些感慨。
孟氏这会儿刚醒过来,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阮氏急忙道:“母亲莫哭,四妹妹没事了,顾二公子特地将她带了回来交给叶神医诊治,这会儿已经安排人出去抓药了。”
“当真吗?”孟氏激动地一把握住了阮氏的手,自以为问得很大声,实际上嗓音却已沙哑。
阮氏重重点头:“您放心吧,四妹妹定没事的。”
其实阮氏这样说,心里也是没底的,死而复生之事本就匪夷所思,徐长宁即便是能救过来,到底也已亏了根本。只是孟氏现在已经禁不起连番打击了。她已经失去了徐长安,不能再失去徐长宁。
徐家受的磨难已经够多了。
过了一个时辰,狱卒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还打开了牢门,将大牢打扫了一番,放置了崭新的被褥,又搬来一个木制的方桌,将粗陶的茶碗和水壶放在桌上,又将恭桶也放置在角落里,还扯了个布帘子遮挡。
如此一布置,虽简陋,比起其他的牢房条件却是好上太多了。
顾九征对那狱卒道谢,狱卒连连摆手:“将军莫要折煞小人,您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又与顾九征客气了一番,才退了出去。
狱卒便依着叶神医的方子来抓药熬药,徐长宁用了两日的药,原本叶神医还要再换个方子,却不成想,摄政王竟亲临了大牢。
看着牢房中被关在一处的叶神医、徐长宁和顾九征,再看这间牢房不同于其余牢房的差别待遇,徐长宁竟还有药用,摄政王勃然大怒。
“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狱卒跪伏在地,浑身发抖,默默不语。
顾九征道:“是我吩咐他去做,他无法只能听从,父王难道真打算要人死在牢中才甘心?”
“你若是不想让她现在立即就死,就不要挑衅本王!”摄政王声音低沉,吩咐狱卒,“开牢门,将徐长宁给本王丢到单独的牢房中去,不许给任何优待!”
徐家人此时也都望着摄政王,眼神中满是复杂。
他们一家颠沛流离了这么久,没想到没死在敌国,被顾九征营救回国后还不等去过安稳日子,就因为两国即将开战又被抓了。
就连徐滨之和二老爷都追随摄政王多年,在关键时刻,也没得摄政王一点的偏袒与怜惜,就只一味的想求和……
“摄政王开恩,您不能啊!”孟氏忍不住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