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冀皇帝听得心里憋着一股火,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这般说,你倒是孝顺。”
“多谢父皇夸奖,孝顺父皇,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责。”乔尚飞笑得不怀好意。
常年领兵在外的人,如今气势不再收敛,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粗豪之气和叱咤疆场的肃杀之气,混不吝的态度让北冀皇帝越发的生气了。
“既是要为朕分忧,你便站在一旁吧,朕若有事自然会吩咐你。”
“这哪里是儿臣该做的事?儿臣自少年时起就征战沙场为父皇分忧,如今事到临头,哪里有儿臣在一旁等着享清福,让父皇操劳的道理?”
乔尚飞笑得格外温和,只一双厉眼毫不躲闪的盯着北冀皇帝。
“伐南兵马大元帅这一职务……请恕儿臣孤陋寡闻,从前竟没听说过北冀国还有这么个职务。但太后健在时,却将兵权都交给了儿臣,这倒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
端王活着回来,让朝中原本偏向于端王的朝臣立场又不再中立,便有数名臣子站了出来,拱手行礼道:“端王殿下所言极是。”
皇帝一看竟有臣子站出来声援端王,当即气得满脸涨红。
到底是多年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于朝务上早就不经手了,临时遇上这样状况,皇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乔尚飞笑道:“请父皇就不要再为这等事操心了,儿臣自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父皇分忧的。”
乔尚飞说得理直气壮,言语上是为皇上“分忧”,可从神态到语气,都是对皇帝的威胁。仿佛皇帝眼下只要摇摇头,他就能立即想将他从龙椅上拽下来似的。
北冀皇帝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点指着乔尚飞冷笑了一声:“伐南兵马大元帅这一职务乃是朕新立的,朕心目中自然有合适人选,你往后就好生留在京城成家便是,外头的事,自然有能才为朕去办。”
朝臣们都知道皇帝的性子,却也想不到,?北冀皇帝竟将话说得如此直白,这不是直接当面挑明了要夺取端王的军权?
大家一时间都猜不准,皇那在端王面前表现得如此胸有成竹,是因为他私下里早将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否则太后驾崩后,皇上才重新得权几天,就敢与威震一方、手握兵权的端王殿下叫板了?
乔尚飞却知道,皇帝的确在军中妥当地安排了人手,也一步步的趁着他在外出了事的时间收束了权力。但他在军中多年,早已有了自己的威信,如今计划妥当,又有能援在外,此时又怎会惧怕?
“父皇说笑了,儿臣说是回来为您分忧,便是为您分忧的,您又何必推辞,辜负了儿臣一片孝心呢?何况伐南兵马大元帅本就是个从来不不曾存在的职务,太后早将军权交给了儿臣,太后她老人家素来英明神武,父皇该不会是想因为这么一个名头,而去逆忤太后的意思吧?”
皇帝被问得哑口无言,心生急躁,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北冀太后统治的岁月,脸色已是一阵白一阵红,变得极为难看。
见皇帝竟这般模样,那些支持皇帝的臣子们对视了一眼,忙都站了出来。
能将事情推到现在的场面,他们自然功不可没,绝不希望自己的谋划在端王的面前被瓦解,那岂不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是以,众人也而不管端王是否会因此事记恨上他们,便纷纷开口:
“端王殿下此言差矣,从前太后在时,臣也从未听说过太后将军权就单独交给了什么人,那不过是命端王代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