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儿不服气道:“我们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宝哥儿也道:“若是二叔祖母不欺负人,不说什么分家那样的话,自然也不会讨打了。”
“你们!”二夫人气得跳脚。
徐长宁沉下脸来道:“宝哥儿,佑哥儿,再不可多言。”
宝哥儿和佑哥儿素日跟随徐长宁,就非常肯听她的话,见她不高兴了,都垂下了小脑瓜。
徐长宁道:“一家人,遇到危难情况便闹内讧,推卸责任,那只怕不等外人杀进来,咱们自己就要将自己作得灭门了。你们年纪还小,许多事要多看多学,旁人再有错,你们也要明白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切勿因旁人的举动,而让自己也变的没原则起来,那岂不是让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了?”
两个孩子闻言点头,乖乖巧巧道:“知道了,四姑姑。”
这番话说得声音不大,可叫对面的二夫人等人听得清楚。二夫人被气得牙根儿痒痒,冷笑了一声道:“你少指桑骂槐,若是这一次因为你的带累,让咱们全家都不得翻身,往后还有你好巧的呢。”
徐长宁索性不搭理二夫人,拉着两个侄儿坐在了自己身边。
虽夏季已至,但牢中依旧阴暗潮湿,徐长宁搂着两个小火炉一样的侄儿,低声与他们说故事,哄着他们,心里却在焦灼。
如今冷静下来,她也知道自己杀了使臣,惹了祸实属不该,可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不可能委身与李晋那种人。
只能说,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将她推到了如此艰难的境地,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她身上顾九征的那件外袍似乎有自己的热量,时而提醒着她,顾九征在这一件事上的态度。
起初,顾九征是想暗示她不要参加宴会,不知背地里摄政王到底与顾九征说了什么,才让他谨慎致此,那暗示也太不明显了,让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如今穿着顾九征的外袍。徐长宁心里却隐隐的有一些希望。
在此事上,她能相信顾九征吗?
牢房中的徐家人好容易安静下来,铁门处,狱卒恭敬地垂手而立,与顾九征笑着道:“二公子,您看,这会子里头安静了,您是否此时进去?”
顾九征透过铁门上的栅窗看向昏暗的牢中,冷着脸道了句“不必”便转身离开,侯梓文,顾忠,赵晨霜等亲兵立即跟上了步伐。
“将军,北冀国那个姓向的,非要将徐家人都问斩,这可怎么办啊,您说摄政王会不会挨不住就答应了?”侯梓文皱着眉,回想今日之事,心里就为徐家人不平。
“分明是那个使君做的龌龊,这一次我倒是觉得徐小姐杀他也是应该的,可平白的就搭上了好好的一大家子,这……”
“好了,你个猴崽子,怕将军不够心烦吗?”顾忠低声训了一句。
侯梓文看了一眼顾九征的背影,吐吐舌头,到底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