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数下,两个孩子疼得只剩下哭,阮氏着实心疼到绝望,扑上去护着儿子。
“父亲,父亲若要打死他们,也将我一并打死吧!是我教导的不好,才让孩子犯错,他们才五岁,他们懂什么?父亲不必劳烦下去与长安解释了,您打死我,我下去与长安说……”
阮氏想起亡夫,又想自己守寡这段日子的艰辛,婆母和小姑虽对她极好,但她也是被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伤了心,不由得哭得肝肠寸断。
徐滨之沉着脸吩咐:“还不将大奶奶扶起来?我们徐家,不容这等败家种子,三孙看到老,他们五岁就敢去赌场闹事,养大了可还得了?若是将来他们长成那种成日里只知道斗鸡遛狗,四处招惹是非,尽做错事的纨绔子弟,留着他们长大败坏门楣,还不如现在打死了干净!”
徐滨之拿出一家之主的范儿来,沉着脸让阮氏退下。
可这话听到旁人的耳中就不对味儿了。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二老爷、二夫人和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徐长定。
自从徐长定做了逃兵,闹了个假死,最后还是被顾九征送回来后,他就再没去军中挂职,成日不做正是,不读书也不习武,就只知道流连花丛四处游玩,可不就是徐滨之口中“败坏门楣”的废物吗。
二夫人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想到自己的嫡女还在祠堂里跪着,眼下也不与他们相干,到底只哼了一声表达不满。
“给我打,”徐滨之将板子丢给身后的小厮,沉声道,“打死他们。”
孙吉祥与身边的小厮面面相觑,犹犹豫豫地拿起了竹板。
“父亲饶了他们吧!父亲!”?阮氏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着肩膀,屋里地大哭。
老太君直跺脚,指着徐滨之道:“你这是要了我老太婆的命!”
徐长宁见快步走到徐滨之跟前,行礼道:“父亲消消气,宝哥儿和佑哥儿犯了错,该教教,该罚罚,可这样喊打喊杀的,到底叫外人看了笑话去。”圆溜溜的大眼睛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二房和三房众人。
“何况父亲便是要罚,也好歹看在祖母和大嫂的份儿上,祖母有了春秋了,又素来疼惜宝哥儿和佑哥儿,大嫂又是一心一意的在咱们家,父亲不能不顾及孝道和亲情啊。”
徐滨之铁冷着脸,不为所动。
徐长宁想了想方才的场面,发现徐滨之和两个孩子都在气头上,话都没说清楚,忙问道:“宝哥儿,佑哥儿,你们刚才一直在喊自己没有错,难道你们真觉得,自己去赌场赌输了钱,还将人赌场咋了,不算犯错?”
“我们没赌钱!”徐天宝哭得更大声了。
徐天佑一抽一抽地道:“我们,我们是去找,找三堂叔,赌场,赌场的人不给见,还帮,帮三堂叔躲起来。”
一句话,仿佛一滴凉水掉进了热油锅,全家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原本看戏看得开心的二夫人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徐长定,见次子垂头丧气那怂样,立即慌了,斥道:“少胡说,你们分明是自己去赌,小小年纪还知道混赖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