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送了老太君回去休息,便折返回自己的院子,指挥下人们收拾屋子,自己则去内室里选还没弄脏的衣裳换了一身。
来到外间,就见宝哥儿和佑哥儿凑着头在抄书,可两个小家伙都不约而同的暗中观察她。
徐长宁噗嗤一笑:“你们这次做的很好,只是委屈了你们,要罚抄写。”
一句话,就说得两个孩子满脸笑容。
宝哥儿惊喜地道:“四姑姑,你知道呀!”
佑哥儿哼哼唧唧,滑下罗汉床,仰头拉住徐长宁的手:“我就知道四姑姑明白的,我娘太笨了,我们使眼色,娘都没看懂。”
徐长宁不由得弯腰,各刮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小鼻头,“你们呀,你们母亲自然知道你们的心思,可是一码归一码,做错了事要罚,就如做好了事要奖赏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好吧。”佑哥儿本还想求徐长宁帮忙说情,免了抄写百遍的惩罚,如今见徐长宁也这样,彻底蔫儿了。
宝哥儿小大人一般拍拍佑哥儿的肩膀,“咱们抄写百遍《孝经》,换他们不能觊觎四姑姑的东西,值了。”
小声音软软糯糯,却说的豪气干云。
佑哥儿点点头,认同地道:“行侠仗义总要付出代价嘛。”
徐长宁当即被逗得咯咯地笑,搂着两个侄子亲了两口:“姑姑最喜欢你们了。”若是大哥还在,看到儿子这般聪明,不知道会多欢喜。
想到战死的徐长安,徐长宁的心里被热水烫伤一般,紧缩着发疼。
双生子虽话说的豪气干云,可真正抄写起来,还是累得直想哭。尤其是他们好动,如今却不许去练武,就只能拘在屋子里抄写,两天下来,俩人就蔫儿了,在桃颐园待不住,便去清欣园,去清欣园腻味了,又去荣鹤堂。
左右不论去哪里,他们都要带着自己的抄写,不过是换个地儿抄罢了。
老太君起初心疼,可看两个小重孙就算是罚抄写都如此可爱,不由得将这当做个景儿来看,还时常打趣两句。
孟氏的身子依旧不见好转,但是昏睡的时间比前几日缩短了一些,徐长宁和阮氏终于略松了一口气,二人都默契的没将家里的事告诉孟氏,就只陪伴在孟氏身边凑趣。
徐长宁也暗中使重金,想法子寻找江湖上的名医。
“四姑娘可在吗?”老太君院中的大丫鬟福桂笑吟吟的走近清欣园。
孟氏身边的高嬷嬷立即笑着迎上去:“福桂姑娘来了,四姑娘在呢。”
高嬷嬷引着福桂进了屋,徐长宁刚喂了孟氏半碗参汤,拿着帕子为母亲擦嘴,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来的是福桂,便笑道:“富贵姐姐来了,可是祖母有何吩咐?”
福桂给孟氏、阮氏和徐长宁行礼:“奴婢见过大夫人、大奶奶、四姑娘。是这样,今儿何小姐与洪小姐来家中找七姑娘玩,刚去拜见了老太君,老太君说今儿个天气好,家里的姑娘们平日里只关起门来做针线,今日有贵客到了,不如一同聚一聚,散散闷儿,便叫姑娘们都去荣鹤堂里陪一陪客人,待到晌午一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