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意思,女儿明白了,”徐长宁试探道,“女儿往后凡事都以老太君的高兴为最要紧的事。”
“你明白就好,你若能哄得你祖母开怀,那也是你的本事,你便是做什么为父也都放心了。”
有了这话,徐长宁还有什么不明白?
说句不好听的,她即便是杀人放火,只要老太君高兴便是好的。
这可真是……出乎她意料的好办。
徐长宁回府后,因碍于骨肉亲情、长幼尊卑,行事往往不能放开手脚,倒不如在北冀国时面对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每次都不必约束自己,要报仇就报个爽快。
有了父亲这话,她倒也不用顾忌了。
“父亲的教导,女儿明白了。”
徐滨之便沉声道:“你再将此次被顾二公子带去之后的事与为父细说一遍。”
“是。”徐长宁便隐去设计扶芳去杀顾九征的片段,将其余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
“所以,摄政王还亲去见了你?”
“是,摄政王一片慈父之心,看得出他十分关心顾二公子。”
“你们之后又去看了女刺客凌迟?”
“只看了一会儿,顾二公子就去将那女刺客的人头给砍了,大公子与二公子也闹了龃龉。”
徐滨之沉吟道,“大公子与二公子素来理念不合。”
岂止是理念不合?依她看来,分明是一个坏透了的草包和一个坏透了的土匪镇锋对决。
徐长宁低头不予置评。
徐滨之看看?徐长宁蔫头耷脑的模样,安抚道:“你身边那个婢女是个不忠之人,没得见了有问题,自己丢下主子跑了,她若是日后回来,你也不可再留下她用。回头再让你大嫂为你选好的来使唤。”
“女儿知道了,”徐长宁点头应下,“女儿身边其实也要不得那么多人伺候,眼下大丫鬟有三个,也足够了。”
徐滨之素来对内宅中事没有兴趣,便只道:“这等小事,随你安排吧。”
“多谢父亲关怀,”徐长宁低着头,犹豫着道,“只是今日毕竟是祖母罚我和七妹妹一起跪祠堂,我们却这般出来了,只怕祖母知道了会动气。”
尤其若是叫二房的人捷足先登,先去解释,只怕老太君?会更加生气,说不得会误解他们到什么地步。
徐滨之似笑非笑地看了徐长宁一眼,道,“你今日在祠堂表现的就不错,日后你再见祖母,也这样即可。你祖母最喜欢娇娇软软的孩子,你看看宝哥儿和佑哥儿平日是如何的。”
父亲明摆着就是再说她装乖卖巧!
徐长宁笑了一声,索性就依着徐滨之的话说:“那我往后多学着宝哥儿和佑哥儿。”
徐滨之看了一眼徐长宁,眸色晦涩不明,只道:“时候不早,你也去吧。”
“是,父亲也早些休息,女儿告退。”
徐长宁行礼离开了外院书房,先回了清欣园。
见她回来,阮氏欢喜不已,拉着她的手到外间去低声说话,“怎得回来了?没事了吗?”
“没事了,父亲去放了我回来。”徐长宁不愿将这些烦心事细说,就只道,“大嫂连着操劳了几天了,你也回去带着宝哥儿和佑哥儿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着母亲。”
起初阮氏还不答应,她体谅徐长宁才回家,疲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