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面带微笑,仔细打量徐长绯的模样。
相较于前两日,徐长绯看起来憔悴了一些,看她时的眼神中带着强挤出来的笑意和讨好。
自回家至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徐长绯的脸上看到出了骄傲和嘲讽之外的表情。
“七妹妹,今日怎得得闲?”?举手不打笑脸人,徐长宁笑着上前自然而然挽住徐长绯的手臂。
见徐长宁并未直接的表现出嘲讽与不喜,徐长绯似松了口气:“听说的大伯母病了,这些日偏生我整日被母亲教导规矩,不得空闲出来,今日出来了,便来瞧瞧大伯母,也算近尽一点孝心。”
难得徐长绯会耐着性子与她说出这么多懂事的话来,反倒让徐长宁觉得新奇起来。
“七妹妹有心了,母亲还睡着,我代母亲谢过七妹妹了。”
“四姐姐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道谢岂不是生分了?”徐长绯贝齿轻咬过红唇,唇瓣显得更家嫣红,一如她两腮染上的红霞般娇嫩,“四姐姐,素日是妹妹不懂事,行事太过跋扈,坏了规矩,妹再次给姐姐陪个不是。”
这一次,徐长宁是当真讶异了。
看徐长绯那羞窘的水眸含雾的模样,徐长宁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徐长绯是二房唯一的女儿,被生母娇惯着养大,任性一些也是有的。她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既然徐长绯肯主动交好,她也乐得与之冰释前嫌。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何况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便是不能真心要好,起码面上过得去。
思及此,徐长宁宛然一笑,眉眼弯弯道:“七妹妹言重了,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
徐长绯脸上更红,垂眸道:“我母亲在雅乐楼定了个包间儿,请姐姐赏光,一同去吃一顿便饭。”看了一眼左右的仆婢,徐长绯低声道,“我母亲与我是一样的心思,只是在府里,她是长辈,又抹不开脸。”
二夫人竟是主动要赔不是的意思?
徐长宁颇觉得意外。二夫人的性子跋扈比徐长绯不遑多让,让这样一个人赔不是,恐怕比按着牛头喝水还难。
但转念一想二老爷素日的性子,二夫人今日能做这样选择,也可以理解。
二老爷平日里对摄政王一副恨不能跪舔的姿态,若是能得机会讨好,自然削尖了脑子往上冲。
她与顾九征之间,最近接触的颇多,虽然她要刺杀顾九征,顾九征也对她一直心存怀疑,甚至在预兆之中顾九征掐死了她,但外人并不知道,就只会以为她与顾九征之间有什么关系。
二老爷是男子,不方便与她这个侄女亲近,自然要吩咐二夫人和徐长绯来?与她接近了。
心思千回百转,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徐长宁笑着道:“二婶一番好意,我哪里会推辞?不知是几时去?我也好提前准备。”
徐长绯当即露出欢喜的笑容,仿佛终于不用担心会被母亲责骂了一半,如释重负道:“四姐姐肯答应,当真太好了,知道您事忙,也不好多耽搁,未时初刻您到雅乐楼便是了。”
徐长宁笑着点头答应下来:“我必定准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