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谋逆之后,官家便大病了一场,虽然如今好了,可身子却是被掏空了……
韩时宴这回倒是没有死皮赖脸的待在那里,明日要离开汴京去蜀中,他需要回御史台告假,且还有诸多事情要安排,等忙完一切再出来,天已经黑了。
官家越说越是恼怒,他一把抓起自己的茶盏,猛地朝着韩时宴砸了过去。
官家同太后都疼爱韩时宴,一早就准了他无传召也可以进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韩时宴!”
他的眉心皱成一团,因为长期捏来捏去的缘故,留下来淡淡红色印记。
“所以你在犹豫,是将自己的次子张春庭托举起来,成为钳制苏家的人;”
官家说着,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看来他说对了。
“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等到你到了舅父这个年纪,就知道悔了。”
“你阿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便是不顾着自己,也该顾着他才是。”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官家的眼睛问道,“舅父可是拿了姜太师的银钱。”
官家脸上的关心瞬间消散,他静静地盯着韩时宴看,过了许久却是答非所问的说道,“你知道为何所有人都认为韩敬彦可以拜相,而非是你么?”
从前母族苏家是他的依靠,可他太小了,少不得让苏贵妃垂帘听政好些年,在那之后苏家还是他的依靠么?
“姜太师是我留着,用来钳制未来的太后一族的人,诚儿还小,若是让后族独大,日后他想要亲政谈何容易?姜太师从前是太子党,为了不被新皇清算,那必定是鼎立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