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装两千两银子,五百万两银子也就两千五百箱而已。
看着是不少,但由于里面还有不少于一成的黄金和白金,所以实际也就两千箱出头。
因为不少银子还没有装箱,就是在案板上摆放,不但节省空间,而且更容易清点。
某太子借给户部的银子还没运过来,清点户部的家当其实就查这五百多万两银子即可。
厂卫不光在户部核查,而且在户部工作的官吏及士兵的家里,也要进行搜查。
在鹰犬们看来,这又是一次让大伙发财的好机会,怎么可能不卖力气呢?
搜赃物再难,还能比打穷凶极恶的东虏披甲兵难么?
肯定没有啊!
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打东虏才是副业!
再说户部要是真出事,那就等于即将犒赏给他们的银子丢了,这还得了?
哪怕用铁镐刨地三尺,也要把银子给刨出来不可!
“本宫接到线报,说太仓官吏勾结守兵,监守自盗,带核查完存银数量,便可知一二了!不知首辅、次辅两位爱卿可曾听过守兵之绝技啊?”
“臣不曾听过,不知殿下所言之绝技为何?”
“由于担心存银有失,守兵进出太仓库房不得着片缕,且须大声搭话,以确保口内无物。如此一来,还能偷盗,想来身上必有可以吐纳银子之处。”
“还望殿下直言相告!”
“两位脑子活泛,想必都猜出了大概。其他爱卿没猜出来的,本宫就广而告之一下。这些守兵若是犯案,本宫也不为难他们,往后可以押送到教坊司。有好此道之人愿意花钱,对这些金主来说,守兵可是极品货色,一夜赚个十两银子也不为过。”
“”
这下大家就全明白了,敢情为了银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太子的爪牙真是无孔不入啊!
想来自己的衙门里也应该有这类人!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还得小心应对。
他们都是太子爷的人,一旦发现并将其清理出去,那便是得罪了这位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没有摄像头的年代,就得这么干才能触及实际情况。
当然,某太子也很佩服这些守兵,为了银子,连掉脑袋的罪都不怕。
你们要是真有这等本事,去楼里赚钱不就行了?
那可是比很多小姐姐都厉害呢!
普天之下,从土豪到大员,就两大爱好瘦马与这个!
此为大明风气,根本不可能改掉。
此风与土地、功名为大明三大特点,后二者或许只覆盖了一部分金主。
但是头一项,基本上九成都会染指。
少有人像某太子这样,嗜好太过另类。
连海瑞海大官人,节衣缩食就为了娶小妾
要么玩瘦马,要么玩这个!
二选一,甚至兼而有之!
礼部尚书冯铨就是京城最著名的种子选手!
除了上朝与当差之外,各种貌美伴侣不离左右,随时随地
为啥没人鄙夷冯铨?
因为有钱的都好这个,无非是喜欢年纪大小有所差异而已!
想想连自己的准岳父都喜欢十几岁的瘦马,某太子也就全当没看见了。
不是碍于亲家关系,而是七八十岁的老朽也好十几岁的瘦马!
比较起来,准岳父至少还年轻一些。
据说薛国观此前认为薛婉晴那种身材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往后嫁人都困难。
没想到太子爷就喜欢这样的,这比得了万亩良田还要让薛家上下高兴不已。
在大明,某太子的审美居然成了另类,真是不可思议
再怎么说,咱这也算是唐朝的审美啊!
“殿下,守卫太仓的库兵集齐了!”
“好!尔等做过何事,本宫不想深究。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本宫让尔等前来,就问一件事,照实回答便可活命。倘若刻意诓骗本宫,便是欺君罔上。本人凌迟处死,家眷发配山东挖矿,永世不得特赦!都听明白了吧?”
“”
“无人搭话,一来是害怕,二来也是害怕。尔等害怕揭发上司,事后会遭到打击报复。尔等害怕东窗事发,本宫会出尔反尔。对于前者,尔等大可不必担心,往后尔等也不会再户部当差了,本宫自会安排给尔等一条赚大钱的出路。对于后者,本宫乃是太子,言出必行,否则岂能服众?谁第一个举报,赏银一百两,谁第二个举报,赏银九十两,以此类推,名额只有十个!之后再说,那就没奖励了,等别人说完,你再说同样的名字,也没奖励。等某人被别人举报,再行认罪,那就为时晚矣,死罪难逃了!或许尔等积攒了不少银子,已然看不上本宫拿出来的这点银子了,那也无妨。本宫给尔等半炷香的时间考虑,之后就是尔等唯一的一次机会。把握住了,那就活命。把握不住,尔等偷来的银子便可到地府孝敬阎王爷了!”
“”
李继周一挥手,便有一个小内侍上前,将一炷香掰断了一半,然后将半截香插在香炉里点着。
这点时间很快便用完了,不过还是无人应答,看起来都是打算抱团取暖,死硬得很,不来点犀利的手段是不行了。
用刑?
这时候用脑子比用刑厉害多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刑部尚书甄淑都在旁边看着,他们也想知道,太子到底用甚么手段能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开口。
“诸位,熟悉不?”
某太子让人拿上来一桶食用油,当然不是为了做菜,而是要刑讯。
“”
众人虽然看着此物很是眼熟,但还不明白太子爷的用意,故而都在观望。
“来人,将这些人的衣裤脱掉,往里面挨个抹油,然后一探究竟,松垮之人便是窃贼!”
“是!”
“别”
“殿下饶命!”
“小的愿说!”
这下一群士兵都开始惊慌失措地求饶起来,这算是他们的死穴,只有有人知道,那就决计可以利用上。
上面的官吏有办法侵吞银子,作为最低贱的士兵,就只能依靠自身本事来偷窃银子,无他,就是用这招。
每天偷一锭二十两的,一个月三十锭便是六百两,三个月便近两千两,对寻常人来说便是一笔巨款了。
一个人一月窃取六百两银子,五十个人总计便是三万两之巨!
加上官吏们的部分,每月少说也有五万两银子消失不见!
对于偌大规模的太仓存银来说,这也不过百分之一而已。
不彻底清查,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出来。
有的人也打算等东虏兵锋一过,便销声匿迹,找个僻静的地方享受生活。
万万没想到太子爷今日带人前来清点太仓,而且还知道了他们窃取银子的办法。
“全都带到旁边的屋子里供述,省得碍眼!”
某太子就管最关键的部分,其他琐碎之事,自有人来经办。
“殿下此计真乃以柔克刚!”
薛国观在惊叹之余,旋即奉承起来,不光是他,连其他同僚都没想到是这样。
“这些人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户部的问题想必不会仅仅出在他们身上!”
户部原有两百多人,后来又招募了一些,眼下已经超过五百人了。
看守库房的士兵可以窃得大笔银子,他们的上司会一点都不知道?
除了最顶上那三位,只怕剩下的每个人都有重大嫌疑吧?
某太子给大伙起个头,等库兵将他们知道的吐出来,就可以照着名单抓人了。
李侍问现在都想把脑袋钻进地缝里,户部出了这种事,实在令他太过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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