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李家村的时候,刘达将一罐酒孝敬给了排长刘双,算是略表心意,正好可以就着李河提供的大鱼大肉开喝。
“我也没喝过这酒啊?”
刘通还有些诧异,他是庄稼汉,平日也不好饮酒,另外的原因就是买不起。
“这一桌子好菜,不喝酒不就差点意思么?再说就这点酒,不耽误下地干活的!”
刘达见过部队上的人劝酒,在过节的时候,部队上下也是可以喝酒的,当时可是热闹非凡。
那些劝酒词也是能说出花来了……
感情深,一口闷!
感情浅,舔一舔!
感情厚,喝不够!
感情薄,喝不着!
由于供应的是高度酒,一碗喝下去之后,不少人坐在椅子上都开始摇晃身子了。
那些高级将领的表现更是出人意料,互相勾肩搭背,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醉话。
一个将领醉醺醺地说东虏最好别来,来了,咱爷们就一脚给它踢到井里去喂蛤蟆!
另一个则说你那算啥本事?你看咱!等逮到东虏,以后爷不骑马了,打仗改骑东虏!
更多的醉汉都在表忠心,只要太子爷一声令下,自己就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
东虏算个球?
打东虏有下海捉鳖难度大么?
结论当然是没有!
故而众人这下明白了,原来东虏还不如海鳖!
“行啊,今天高兴!”
看着这一桌子的荤菜,刘通也不由应允了,有好菜不喝酒还真是亏了。
喝一口酒,再吃一块肉,真是极致享受啊。
刘通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还能过上这种日子。
他们家有一条鱼上桌,那就相当于过年了。
有三个荤菜,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两兄弟也是点到为止,因为下午还得下地收麦子,这事千万不能耽搁了。
留点酒肉,正好可以等晚上回来再接着吃。
刘达顶替了嫂子之后,兄弟俩的收割速度明显比以前他们夫妻二人快多了。
照此推断,或许可以提前半天就能把十亩地的麦子收割完毕。
到时候装进麻袋里,拉车赶往通州,卖给衙门就行了。
有了刘达的这层身份,衙役也不敢过于为难他们一家。
只是他们家就两个屋,刘达在家的时候,要么跟大哥谁,让大嫂跟老娘睡,要么自己睡过道的柴房,冬天还能看灶坑。
刘达的梦想就是在城里买套宅院,让一家人都住进去,一定要有三个屋才行。
后来一想,自己吃住都在部队,貌似三个屋还真有点多余。
不过先这么想着吧,反正做梦又不花钱。
等到半夜,刘达在梦里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
他是不抽烟的,基本不做这种梦,要做也是班长、排长他们来做。
觉得不对劲之后,刘达立刻就醒了,在半夜紧急集合时,这算是本能反应而已。
一旦起来晚了,在规定时间赶不到集合位置,那就要事后被罚去扫厕所……
“着火啦!哥!嫂子!快起来!灭火啊!”
见到外面有恍惚的亮光,刘达便意识到走水了,急忙大声呼喊起来。
院子里可是堆着刚刚割下来的麦子,一旦着火,那就等于全家人的收成都被付之一炬了。
“哥!用锅盛水来灭火!快!”
刘达抄起扫帚,在努力拍打着不断上窜的火焰,但火势已经起来了,这办法跟本行不通,只能用水才行。
“当家的!快倒!”
由于锅跟缸口的尺寸相似,不能像瓢一样舀水,刘通便只能扶着缸口,将里面的水往锅里倾倒,让自己的妻子端着锅。
这一锅水泼过去之后,火焰才被扑得稍微弱了一些,但根本不能停下,时间一长,火势还得恢复,甚至烧得更为剧烈。
“哥!咱俩直接端着缸过去!”
麦垛在院子一边,缸在门口,刘达觉得一锅一锅很难解决根本问题,便提议兄弟俩一起端着水缸。
“一二三!起!”
“不行!太沉!”
没成想俩人费了好大的力气,居然都没抬起来,作为家里最值钱的物件,连缸带水,起码得有四百斤。
“咋办?”
“用车!拽过去!”
“好!”
刘通把车推到缸的一侧,刘达想直接把缸推倒,结果车板却被压起来了,根本走不了。
无奈之下,刘达只能用两件湿衣服来回拍打着火的地方,刘通接着跟妻子用锅去灭火。
最后连坛子里腌制的咸菜也不要了,用坛子装水,跟锅一起上。
三个人一顿忙活,耗时近半个小时,加上邻居赶来帮忙,这才救下了不到一半的麦子。
这等于烧掉了刘达家一天多的收成,损失是相当惨重的。
折算下来,差不多两亩地的麦子都被大火给烧光了。
看着一脸呆滞的大哥大嫂,刘达觉得这火决计不是无缘无故而起的,必定是有人故意放火。
但没有抓到人,也就无法贸然行事了,刘达也只能选择暂时忍气吞声,耐心等着了。
最有可能放火的人就是白天碰到的那两个龟孙,可直接问他们,他俩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