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锦衣卫看守,即便有人想要中途退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内急就得忍着,忍不住的话就原地解决好了……
午后的阳光更为炙热,晒得众人,若不是监生都年轻力壮,此时换成老臣的话,都快体力透支,昏死过去了。
“臣杨士聪、吴伟业,携国子监监生,恭迎太子殿下驾临,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没有食言,左等右等总算是等来了,还带来这么多退朝的大臣,有同僚响应自己号召的话,此事便有门了,墙倒众人推,不怕太子不答应。
不过太子出宫这阵势确实有些骇人,内侍数十人、官员上百人,加上周边护卫数百人,金辂夺目,幕帐华丽,仪仗威严,排场浩大,远远望去,真是非同凡响!
明朝前期只有三品以上的文官可以坐轿,四品以下的文官只能骑马,后来放宽了标准,不过所有官员只能乘坐四人抬的轿子,超出规定人数就要受到处罚。
上了年纪的官员可由皇帝赐轿,但有条件坐轿子跟养得起就是两回事了,雇佣四个轿夫每月至少要四五两银子,明显比养一匹马要花钱。
所以一个官员是否敛财,从他出行坐轿还是骑马就能看出些许端倪。
正五品以下官员月俸多说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如果只领朝廷的薪水,有时还不能完全折现,连自家人的穿衣吃饭都成问题,谁会花四五两银子养四个轿夫?
幺鸡下了金辂(太子专用马车),在内侍们的拥护下,走到正主面前问道“本宫听说尔等今番前来,乃是为陈必谦请愿?希望本宫将其释放,可有此事?”
今天这次见面是这对师生最后一次见面,要不是想看看杨士聪的府上到底藏了多少银子,幺鸡也不会来见这货了,“忠肝义胆”真是给甩锅爹丢人现眼。
杨士聪立刻向太子叩首,然后直起上半身,道明自己的来意“殿下英明,陈侍郎饱学诗书,勤于政务,胸怀大志,宽厚待人,臣等皆恳请殿下念及陈侍郎昔日为朝廷效力之情分,赦免陈必谦!”
由于陈必谦已经被抄家,据传有不菲财物被查获,杨士聪也意识到要想打动太子,势必不能提及其家产,所以故意避开了“为官清廉”、“克己奉公”这样比较敏感的词语,专挑陈必谦的优点来提及,期望能够看在自己在东宫做过太子老师的面子上,蒙混过关。
“呵呵,杨检讨说的这些都是次要问题,陈必谦的主要问题是贪赃枉法,如今人赃并获,无可抵赖,就等明日都察院核实无误,便可枭首示众!大家若是不信,就过来欣赏一下陈必谦的收藏吧!”
幺鸡一摆手,杨进朝立刻让手下抬过来一箱子陈必谦多年积攒下来的书画,其中几幅还被某人恬不知耻地落款盖章。
杨进朝见到一群人都围了上来,急忙扬声叮嘱围观的众人“圣驾在此,不准聒噪,妨碍圣聪!此乃赃物,小心观赏,不得损坏!”
除了杨士聪与吴伟业,还有很多不明其中缘由的监生,在两位领路人的扇动下,他们对太子惩处陈必谦很是愤慨,所以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
为了让大家找到根源所在,幺鸡特意提醒道“重点不是这幅画,而是左下角的落款!这画在当年可是能顶陈必谦两年的俸禄,不知道陈侍郎是如何买得起如此贵重的画作的!”
本宫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给这货洗地,洗不干净的话,那本宫就给你们差评了!
一个懵懂的二愣子监生好像急于帮陈必谦澄清这些赃物,忽然口不择言道“倘若不是买的,抑或是别人送的嘛,并非定然买下此画!”
杨士聪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这么烂的借口,自己都不敢说出去,更何况此时并非太子一人,身旁还有朝廷重臣,假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决计不能开口。
“那就是受贿喽?朝廷规定是官员受贿超过六十两可是要斩首的!”
幺鸡顺势插上个标签,这下你们能走得路的更窄了。
“……”
该监生立刻抓耳挠腮地陷入沉思,他可没想到太子反应如此迅捷。
在他旁边的同学为其解围道“陈侍郎也许不清楚此画价值所在!”
这个说辞立马得到了周围监生的认可,因为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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