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早孕(2 / 2)

暗黑系暖婚 顾南西 2391 字 6个月前

徐青久毫不犹豫:“我不在乎。”

她在乎,怎么回事呢,越来越在乎,见了鬼了,没想过自己,可越来越在乎他的境地,越来越在乎与他相关的所有细枝末节。

不怕跌入万丈深渊,只是,她怕深渊有他。

苏倾轻叹:“让我好好想想吧。”

天北医院,妇产科。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年迈苍老的妇人立马上前:“护士,我女儿怎么样?”

老妇人穿着洗得发黄的棉衣,脸颊有冻伤的红肿,耳鬓的头发斑白。

护士拿下口罩,很年轻:“产妇大出血。”

老妇人一听,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脚。

护士不再耽误:“谁是孩子的父亲?”

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西装革履,满脸憔悴:“我是。”

“情况很不好,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护士没有继续往下说,征询,“大人和小孩,优先哪一个?”

男人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没有立即作声,他身后,穿着貂皮大衣的贵妇迫不及待地替他回答了:“孩子!保孩子!”

“不行,医生,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老妇人眼泪直掉,近乎崩溃。

婆婆和亲妈,总归是有区别。

护士不敢耽搁,直接看向男人,等他回答。

他张张嘴,一字一顿:“孩、子。”

话落后,医院走廊里,只剩老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声与怒骂声。

“王明,你这个畜生!”

“我女儿要是有事,我就是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老婆子够了没?也不看看你女儿那个穷酸样……”

这个产妇,肖逸听说过,说是王氏建筑的少夫人,五年前轰轰烈烈地嫁进了豪门,五年后,凄凄惨惨地收场。

肖逸有感而发,边走边随口问道:“时医生,要是你——”

他一抬头,看见了时瑾的神情,话头止住,浑身一个激灵,被一个眼神冻得遍体生寒,保大保小四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

时瑾神色漠然,声音冷而冽:“没有这种可能。”

哦,时医生是丁克。

肖逸想起来,以前听住院部的护士八卦说,第一个死在时医生手术刀下的病人,就是个产妇。

九点,品牌晚会结束,姜九笙出来,便看见了泊在路边的沃尔沃,她走快了些。

车门开,时瑾走下来。

姜九笙上前:“你怎么来了?”

时瑾看了看她裸露的肩,皱着眉把外套给她披上:“医院刚好结束了,来接你。”目光掠过,看向莫冰,“莫小姐,慢走。”

“……”

赶人赶得真快。

莫小姐突然问:“时医生会游泳吗?”

“会。”

她又问:“哪种姿势都会?”

时瑾颔首。

“那你教笙笙吧,我就不给她请教练了。”莫冰看着姜九笙,提醒她,“笙笙,你的新剧里有一段游泳的戏,趁开拍前,你抽个时间学一下。”

说完,她功成身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上了车,时瑾俯身给姜九笙系安全带。

“你不会游泳?”他随口问。

“会。”姜九笙解释,“学了一次,不过,我只会狗刨。”她和谢荡、宇文一起学的,不知道是不是教练的问题,她和谢荡都只学会了狗刨。

时瑾扣安全带的动作顿住了:“……”

见他很惊讶,姜九笙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宇文的妹妹在国家游泳队,前几天刚拿了世锦赛的游泳冠军,不过宇文照样没学会憋气,可我学会了狗刨。”

她只想说明一件事,她短时间学会了狗刨,也是很值得鼓励的。

时瑾低低地笑出了声:“不用灰心,我会教你所有姿势。”

“……”

这话,听起来,很窘。

到家已经很晚了,姜九笙昏昏欲睡,鞋子蹬掉了,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不愿意动,礼服的裙摆铺了一地黑纱。

时瑾蹲在沙发旁,揉了揉她被高跟鞋挤出了微红的脚踝:“困了?”

她懒洋洋地应:“嗯。”

时瑾拿了薄毯,盖在她腹上:“那你睡。”

姜九笙吃力地撑着眼皮:“妆还没卸。”

他拂了拂她耳边的发:“我给你卸。”

姜九笙窝在沙发上,抱着枕头,似笑非笑地凝眸看时瑾:“你会吗?”

“我可以百度。”

他说完,想了想,抱她去了卧室。

她沾床就迷迷糊糊了。

时瑾去拿了家居服,将床头的灯调暗了些,把钻进被子里的姜九笙捞进怀里:“笙笙。”

她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

时瑾抱起她,让她靠着自己,拉下了她礼服的拉链,衣服褪至腰上,他轻声在她耳边说:“宝宝,抬一下手。”

姜九笙乖乖照做。

他换下了她的礼服,给她穿好衣服,亲了亲她的脸,这才扶她躺回床上,将屋里的温度调高了些,顺手拿了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看着洗漱台上的卸妆用品,时瑾拧眉思索了下,打开手机百度,下一瞬,他脸色忽然沉下。

卸妆的时候,姜九笙困得厉害,隐约听到时瑾说了什么。

“笙笙,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

她恍恍惚惚地应了。

翌日,早春微凉,旭日温柔。

早饭后,姜九笙突然想起来:“时瑾,你昨晚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

时瑾收拾碗碟的动作顿住,默了片刻:“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她不解:“去医院做什么?”

时瑾给了她一杯牛奶,语气无波无澜,平而静:“做血检。”

姜九笙募地抬眸:“时瑾。”

“嗯。”

她迟疑了许久:“你是不是看到我的搜索记录了?”

她搜索过,早孕的检测方法。

时瑾点头,说是,目光灼灼凝视,眼里一汪深不见底的黑,像晕染不开的浓墨。

是她耍诈了,那次,她没有吃药。

“等会儿我们去医院。”语气,不由分说,时瑾眉宇紧锁,笼着一团散不开的阴郁。

不止是反对,他甚至有些草木皆兵。

姜九笙尽量平静:“时瑾,安全期的怀孕概率很低。”

“也不是零概率。”

她脱口而出:“如果查出来怀孕呢?”

时瑾眉头狠狠一皱,沉默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过了许久,睫毛缓缓覆盖,他声音绷着,发紧:“笙笙,分娩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