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比病毒扩散的还要快,一瞬间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迟喻和付止桉一前一后的走在楼道里,来往的同学恨不得拿着摄影机和照相机戳在他俩脸上,高一一年都以各种理由错过的两大校草,居然就这么同框了!
终于摆脱了身后那一双双眼睛,迟喻倚在仓库门上,不耐烦的扯了扯衣领。
“付止桉,你又在搞什么玩意儿?”
“随便找个借口拒绝一个女生。”
“那你他妈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迟喻的脸越来越黑,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付止桉离他一米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付止桉瞥了他一眼,双手抱着肩淡淡开口:“是你自己往屎盆子上撞的。”
迟喻和付止桉,从小学开始就住在对门,互相是对方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付止桉的父亲是一名刑警,从付止桉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开始唉声叹气。小付止桉生的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抱出去人见人夸。但就是不合付建国心意,他的儿子怎么能生的这么白里透红?不要求他刚出生就有男子气概吧,但总得像个男孩儿样不是?
而迟喻,从小在院子里就是出了名的,因为每天傍晚都能听见他妈妈在外面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叫他回家。等迟喻和付止桉做了邻居,迟喻那双湿漉漉充满灵气的眼睛付建国怎么看怎么喜欢。
迟喻听温华每天说付止桉怎么怎么优秀听得吃不进饭,而付止桉听他爸念叨迟喻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所以有一天,两个人在学校里遇见时,全都扭过头装起了陌生人。
付止桉:这人一脸臭屁的模样装什么古惑仔。
迟喻:小屁孩儿面无表情的装什么少年老成。
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从来不打招呼,甚至在这方面还有了默契。早上迟喻会提前二十分钟起来走路上学,而付止桉会二十分钟之后坐公交车去学校,反正两个人是离得越远越好。
可就算这样,两个人依旧进入同一所初中,现在又同一个高中。本以为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直到进入坟墓,可偏偏付止桉在学校小花园里随手那么一指,就指到在槐树下打盹的迟喻。
而现在两个人站在仓库门口大眼瞪小眼的情况,是迟喻和付止桉从来没想过的。
迟喻看见付止桉那张面瘫脸就火大,他伸出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你他妈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对我没什么影响。”付止桉抬头冲他笑笑,慢悠悠说道:“你要是觉得跟我搭在一起很难办,那我也可以想想办法。”
“你他妈快点给我解决了。”迟喻说完转身就走,还没迈出几步,就听见付止桉带着淡淡笑意开口:“你求我啊。”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知死活。
迟喻几个步子走到他身边,举起拳头就往他头上抡,付止桉稍稍偏头,拳头刚好砸在离他脑袋还有一公分的墙面上。
“躲得倒挺快啊。”
如果说迟喻是个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年,那付止桉就是披着高冷外皮的狐狸。老师和同学面前永远一副少言少语的模样,但只要遇上迟喻,就像妖精碰上孙悟空,原形毕露。
迟喻收回手,冲他冷笑一声,便转过身慢悠悠的走下楼梯,一边走一边说:“随你便,关老子屁事。”
虽然帖子里没有指名道姓,但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帖子里说的是迟喻和付止桉,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因为这篇帖子正逐渐恢复生机。
迟喻黑着脸走进教室,正在自习的同学不约而同全转过头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脸上戳个摄像机,360度环绕拍摄。
“一个个都想死呢是吧!”
迟喻皱着眉回到座位上,看见桌上堆着厚厚一沓卷子。就一个大课间的时间,桌上的卷子就多到想压死人。迟喻越想越烦,索性把卷子一股脑全塞在抽屉里,蒙着头又睡了起来。
下课铃响起,班里穿来一阵阵无精打采的叹气声,付止桉早已经收拾好书包坐在座位上,直到看见侧后方的女生背起书包往外走,他才开口:“卢曼,你等一下。”
夕阳洒在地板上,把付止桉的身影拉的细长。卢曼追了付止桉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
“我想解释一下……”
付止桉话还没说完,卢曼突然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她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