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太医道:“皇上,那恰特草食之能使人兴奋,服用时间久了更会令人上瘾。”

“原来如此!姌嫔是懂些药理的,她用催情药让皇上对她情难自禁,又用那个啥草令皇上上瘾,总想去她那。姌嫔还真是好算计呀。”

豫妃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确实是好算计!姌嫔,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皇帝咬牙切齿地说着,嘴角噙着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

姌嫔跪下连连喊冤。

“冤?”皇帝冷哼,“朕昨日与你在一起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到你对朕竟然也用了这下作手段。亏得朕之前还信你,觉得用药争宠这些事都是无稽之谈。

现在看来,她们说得你给灵珠儿下药争宠恐也是真的。

灵珠儿可只是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皇帝气得直接将手边茶碗砸了过去。

茶碗砸在姌嫔的头上,砸散了她的发髻,浇湿了她的头发。

茶水顺着她的脸颊混着泪水淌下,一滴一滴浇在地砖上。

姌嫔捂着被砸肿的额角,样子十分狼狈。

“皇上,看在九阿哥年幼的份上,饶了嫔妾吧,嫔妾错了, 嫔妾再也不敢了。”姌嫔哭求道。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佩服德贵妃,竟然将此局做得如此精巧。

我那时正在辛者库,所以不知道德贵妃已将这个局做到了极致。

在皇帝身上诊出了药物的残留,而皇帝昨日只在姌嫔那用过膳并过了夜,姌嫔再也不可能逃脱罪责了。

想来昨日皇帝会在灵秀宫过夜应该也是德贵妃布置好的吧。

这时边太医朝皇上说道:“臣还有事想禀奏皇上。”

皇上点头让他说。

边太医便对皇上禀报,自他接手照顾姌嫔身体后,他发现姌嫔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其实并没有流产两次后的那种血气亏损之症。

他怀疑姌嫔并没有流过产,也没有被大寒的药物损毁了身体。

边太医的话佐证了姌嫔以身入局,假装被柳枝、柳叶控制,假孕之后又装作流产,以此除去马佳氏。

虽然马佳氏确实有害姌嫔之心,也是罪有应得。

但姌嫔这番深沉心机让皇帝大开了眼界。

皇帝看着姌嫔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仿佛寒冬中的霜雪,冰冷而沉寂。

也许皇帝没爱过她,但是皇帝宠过她,倾注过自己的感情,也用心维护过她。

甚至在豫妃找出一系列证据证明她在母家所作所为时,皇帝还站在她童年经历凄惨的角度袒护她。

那时候有多信任,此时就有多失望。

用药物复宠,这种不顾皇帝龙体的做法最终磨灭了皇帝对她的最后一丝情谊。

皇帝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待缓慢吐出后,他睁开双眼说道:“姌嫔残害宫女,炼药害人,褫夺封号,贬为答应,打入冷宫。

雪答应未同流合污,检举有功,擢升为常在。

贤嫔、夏嫔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宫人与侍卫有染,实属不该,但念及是被人愚弄,不予追究。

侍卫努德,试图轻薄宫女,栽赃嫁祸,杖责一百,革去职务。

宣判后,皇帝又想了想,道:“曹嫔伴朕多年却未有所出,九阿哥就交由她抚养吧。至于灵珠儿,太后既然喜欢她,就养在太后膝下吧。

其它之事就由皇后处理吧。”

自此,皇帝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