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宗师级的高手连普通人都不如?
断水和真刚冷冷的盯着伏念,他们两人的实力最强,可此刻也没有把握冲上去挡住伏念的一剑,这一剑,必然会要命!
情况一时间僵住了。
可时间无疑是站在六剑奴这边的,他们以逸待劳,伏念却拖不起。
人是有极限的。
颜路握紧了拳头,看着伏念,想出手相助,可昨晚伏念的嘱咐却在耳边回响,伏念需要他保住儒家弟子,伏念很清楚,一旦自己有什么意外,儒家弟子必然会与帝国起争执,若无颜路压着,儒家必然有大祸。
这不是伏念想看到的,可让他向帝国低头,他却做不到!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伏念从未学会向人低头,他的骨头很硬,这也是他的剑道。
颜路性子澹薄,没有名利之心,更没有争强好胜之心,让他护住儒家剩余弟子,足以!
“几位既然不肯先出手,那便由我来!”
伏念神色不变,冷漠的说道,他知道激将法对于六剑奴无用,既然如此,那便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伏念何惜此身!
“哗~”
伏念双手紧握,充盈在周身的金蓝色巨剑虚影瞬间凝视了几分,颇有几分人剑合一的意味。
就在他准备一剑斩下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道诧异的声音:“伏念先生何故拼命?”
熟悉又陌生的话语声瞬间令得大殿内的气氛一僵。
“李斯,我让你负责此事,你就这么负责的?”
伴随着严厉的训斥声,洛言带着晓梦缓步入场,瞬间将伏念营造出来的氛围瓦解了,六剑奴更是后撤了一步,没有与伏念死磕的意思,没有赵高的命令,他们也不会与伏念死磕到底。
“伏念先生可是受了委屈,出了什么事情,你与我说,我给你做主。”
洛言一脸关心的说道。
伏念握紧了手中的太阿,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将剑砍向洛言的冲动,好在他忍住了,只是面色越发冰冷,周身之剑气萦绕,不但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剑势越来越强,这一剑代表了他的剑心,也代表了他身为儒家弟子的正气!
儒家弟子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亦或者屈服,哪怕身死又如何。
“栎阳王何必明知故问!”
伏念凝声说道。
若无洛言的会意,李斯岂敢这般明目张胆的逼迫儒家,哪怕被张良牵连,也不该如此才是。
“看来儒家真的勾结了帝国叛逆,伏念先生这是要代表儒家与帝国斗争到底啊!”
洛言一脸无奈和可惜的扔下一个大黑锅,也不管伏念背不背的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伏念不卑不亢,冷然的说道:“伏念今日只代表个人,所作所为,与儒家无关!”
“以死明志?”
洛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道:“何必呢,伏念先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莫非也看不懂吗?拘泥于儒家这个名称,儒家创办的初衷便是为了儒家一个宗派?荀子都能看破的事情,你为何看不破?”
“早就听闻栎阳王口才了得,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伏念并非看不透这些,只是老师将儒家交到伏念手中,伏念断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帝国吞并。”
伏念摇了摇头,沉声的说道。
“伏念先生今日真的要血洒小圣贤庄?”
洛言皱眉询问道。
伏念平静的看着洛言,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洛言没有再劝说,给了李斯一个眼神,这坏人的事情他不做,此事还得交个李斯,他熟。
李斯表情一僵,收到洛言的眼神示意,咬了咬牙,冷声说道:“既然伏念先生一意孤行,六剑奴,送伏念先生一程!”
大师兄,你的命,李斯背了。
这一刻,李斯眼前有些发黑,他已经预感到了未来。
赵高眸光闪了闪,婆娑了一下大拇指,微微颔首。
六剑奴不再退避,同时眼神瞬间冷厉了起来,恐怖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之前只是切磋,那现在便是厮杀了,六道剑意迸发而出,相互交融,剑势暴涨,瞬间与伏念的剑气交锋在一起,大殿内的地面都是瞬间崩裂。
显然双方都没有留手的意思。
“伏念,老夫在后山等你。”
就在双方准备暴起的时候,一道苍老且平静的话语自远传来。
这是荀子的声音。
平静的话语声不知相隔多远,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这份功力堪称可怕。
“老师?!”
李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面色微微变了变,心里莫名有些惊惧,片刻之后,苦笑低语:“老师,你隐藏的可真深。”
荀子会武功的时候,他一直都不知道。
伏念周身剑意也是陡然一顿,脸色变了变,他也没想到荀子的武功竟然会这么高,这手传音可不是什么人都用的出来的,若无对自身内息绝对的把握,根本做不到这般细腻的操作。
“荀子吗?有趣~”
晓梦美目微动,看向了传音的方位,对于荀子有了一些好奇,论身份地位辈分,她与荀子也算平起平坐。
洛言听到荀子传音,心中倒是没什么意外,他只是有些惊讶,荀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插一手,是不忍见到伏念自寻死路吗?
不过伏念的态度却很坚决。
“师叔,伏念自幼时起便拜入儒家,如今让伏念眼睁睁的看着儒家被帝国所灭,伏念做不到!”
伏念沉默了片刻,周身的剑意却是再次凝练,对着传音的方位,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荀子怒极反笑的声音再次传来:“身为儒家当代掌门,你就是这么考虑问题的?你若身死,儒家其余弟子可会有样学样?你想看到多少儒家弟子因你而死?”
荀子也没想到伏念会玩这么一出,若非如此,他绝对不会插手此事。
关键伏念以死明志,这死了,其余儒家弟子岂不是要跟着上路,到时候,他荀子是不是也要如此?
就算要死,也不能这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