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弄玉,他稳得住(1 / 2)

秦时罗网人 晓恋雪月 2009 字 5个月前

年关将至,秦楚两国的交锋却未曾停止,甚至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此刻,秦军大帐之中。

王翦看着沙盘上的楚军布局,目光微凝,轻抚胡须,沉默不语。

以他多年领军的经验,项燕所率领的六十万大军已经无论可走了,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他们唯有击溃秦军这一条道路,尤其是今年的冬季比往年更加严寒的情况下,楚军的局势越发不乐观,从对方进攻的频率就看得出来,对方越来越急躁了。

这不是项燕耐不住性子,而是大局逼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役,哪怕是惨胜也必须击退秦军。

两国交战已经持续近一年。

这期间的战略失败导致了楚国大半的国土被秦军所占,稻田等等也是失去许多,这种情况下,楚国如今所积攒的粮食根本支撑不了太久,而这场战役继续持续下去,势必会错过明年的春种。

这便会产生恶性循环,直至将楚国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年长平之战便是最好的例子。

若是军队没有足够的粮草辎重支持,就算有百万人的军队又能如何,饿上几年,便会直接失去战斗力。

“刷~”

一道身披银灰色盔甲的魁梧男子缓缓走入营帐之中,来人赫然是王翦的亲子王贲,其拱手对着王翦行礼:“末将参见上将军。”

“过来看看。”

王翦抬了抬手,便是示意王贲站到自己的身侧。

王贲目光闪了闪,走到了王翦身旁,顺着他指的位置看了过去。

沙盘上的军队分布极为详细,一览无余。

王贲只是看了几眼便是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彩,沉声的说道:“项燕要发起总攻了?难怪这段时日楚军的进攻越来越犀利,看来楚国的情况不太好。”

“这是影密卫和罗网传来的消息。”

王翦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递给了王贲,随后轻抚胡须,看着沙盘,眯了眯眼睛,眼底深处,精光闪烁,思索了起来。

王贲没有打扰王翦的沉思,打开密信看了起来,只是一眼,他面上便是露出一抹笑容,轻声的说道:“粮草不足了,果然如此,以如今楚国的境况,如今支撑得了六十万大军。”

六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数字,每一天耗费的粮草完全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僵持的这大半年所耗费的钱财难以估计。

当年长平之战,秦赵交锋三年便将两国鼎盛的国力耗尽,从上到下都被榨干了,这还是没有干扰两国春种的情况下,而眼下,楚国大半国土丢失,比起当年的长平之战还不如,一年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继续拖下去了。

“楚国的粮草最多还能支撑三个月,明年入夏便是决战的时候。”

王翦语气平静的说道,同时将一枚旗帜插在了蕲城上,这是他给楚军挑选的决战之地。

“这里?”

王贲有些意外,这里可是楚军的腹地,难不成楚军还会继续东撤?

王翦沉声的说道:“他没得选,决战的地方只能我们来选。”

项燕想要决战的机会,王翦自然不可能给他,项燕也不会愚蠢到用人命去堆,他手中的军队是楚国最后的希望,看不到一丝胜利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贸然下注,最终的结局自然是后撤。

这时候才是秦军出动的最好时机。

王贲皱了皱眉头,凝声询问道:“会不会有些过于稳重了。”

“咱们不缺粮。”

王翦闻言,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的说道,这种富裕到随便打的仗,他不知道多少年没体验过了,以往约束他的最大问题便是粮草,可现在,秦国是真的不缺粮,完全撑得住,可以耗死项燕和楚国。

王贲闻言,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无奈,老头子这么决定了,他显然不能反驳什么。

“你领兵二十万去这里待命。”

王翦继续说道,手上则是指着楚魏交界的一处城池,此处临近长江和淮水,算是一处战略要地,最关键,此处距离楚国大后方很近,随时可以杀进去,这是要逼楚军后退的意思。

王贲沉吟了片刻,说道:“楚军会上钩吗?”

王翦轻抚胡须,目光幽幽的说道:“绝境中的人,但凡有一丝生存的希望都不会放弃,这是我给他的希望,他只能握住。”

王贲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在人心掌控方面,他不如自己的父亲。

“这一战不会太久了。”

王翦看着沙盘,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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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太傅府。

洛言正皱眉看着前线的战报,哪怕不在前线,他也能从战报上看出楚国的疯狂,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就像一群疯狗撕咬着防线,企图将秦国的封锁咬开一条裂口。

这便是没饭吃的后果啊……洛言心中嘀咕了一声,但凡粮草充足,项燕都不会这么急。

当年长平之战的胜负便是一口吃的引起的,但凡有一口吃的,秦赵之争的胜负犹未可知。

“粮食永远是一国安宁的关键,吃不饱肚子啥也白搭。”

洛言轻声的说道,旋即想到了红薯木薯玉米之类的作物,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单单是为中原找到了这些东西,此生也不算白穿越一场。

明年可以鼓励生育了,先将人口提上去。

定個小目标,破个亿。

心中勾画蓝图,洛言也是埋头在纸上写了起来,他先拟定一个草稿,细节方面明年扔给李斯等人就行了。

不知不觉,已经忙碌到深夜。

洛言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伸了伸懒腰,运转内息缓解了一下精神上的疲惫,旋即将东西收拾好,看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开口询问道:“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