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宫。
章台宫内。
王座之上,嬴政站在前方,手扶腰间长剑,棱角分明的面容有几分阴沉,不怒自威的看着下方的群臣,冷声道:“韩国旧都新郑发生叛乱,这是韩国归降后的第一起,寡人很好奇,韩人为何突然有胆子与大秦为敌,这场叛乱又是何人策划的。”
赵国境内发生叛乱嬴政并不惊讶,因为秦赵两国仇恨太深,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叛乱不下十次。
可韩国不一样,韩人比起赵人少了几分血性,加上当时韩王安带头投降,更是将这股气泄的干干净净,如今韩国境内突然闹事,还是韩国旧都新郑,这让嬴政的情绪一瞬间不好了。
没有一个帝王希望自己管辖的国境之内频繁发生这种事情,这是对于嬴政的一种无声反抗。
“末将愿亲率五万精兵,平定新郑叛乱!”
“末将愿往!”
话音落下,武将倒是最先兴奋,别管叛乱是什么,有仗打,那便是功劳,何况是这种大规模战役,和捡功劳没区别。
待得武将说完。。
李斯才不急不缓的走出,拱手说道:“臣以为,平定叛乱事小,弄清楚前因后果才是关键。”
不得不说,李斯很会观察眼色,嬴政话语落下,他就抓到了关键。
韩国旧都新郑发生叛乱,此事压根不算大事,甚至没必要拿到朝会上来谈,而嬴政如此说了,那就说明嬴政对此事的关注程度。
昌平君不急不缓的走出,平静的说道:“据探子所报,这一次叛乱乃是韩国那些旧贵族引起的,似乎不满秦国在韩国的政策,掀起的这场动乱。”
“不满?韩国已经不复存在,他们这些旧贵族又何须存在,责令韩国驻军,镇压叛乱,凡是胆敢参与这场叛乱的人,一律杀无赦!”
嬴政猛地挥手,冷声的下令,语气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意。
对于这种叛乱,他是零容忍。
嬴政不会心慈手软,去搞清楚前因后果,从这些人破坏了稳定开始,他们便有了罪!
有罪自然需要惩戒。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压住了不少想要说话的武将。
过了片刻。
昌平君上前一步,沉声的说道:“大王,诛杀韩国旧贵族不是小事,对于秦国一统天下的大业也会造成影响,韩国地界自从归顺一来,一直都极为稳定,如今突然发生叛乱一事,其中必然蹊跷,也许是受人蛊惑,臣愿意亲自前往,调查此事。
若真有其事,到时候在诛杀,也不迟!”
蒙毅闻言也是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臣以为,昌平君所言有些道理,此事确实需要查清楚。”
李斯拱手:“臣附议。”
没有洛言在场,所有人听到昌平君所言,陆续拱手说道。
嬴政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道:“便依你之言,但参与叛乱者无需再言其它!”
“诺!”
群臣拱手应道。
。。。。。。。。。。。
嬴政这边收到消息,洛言这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甚至快了半天左右。
此刻的他正在妃雪阁喝着小酒,身旁的大司命给自己倒酒,舞台上,雪女优美的跳着一支舞蹈,舞姿绝艳,令人失神。
墨鸦则是苦笑着用一把刀放在雪女侍女的脖颈上。
无他,
雪女不愿再给洛言跳舞,然后就有了这么一出,对此,她又气又恼,却又不敢拿自己侍女的小命去赌,赌洛言只是在开玩笑,这种事情又如何能开得了玩笑。
“叛乱……”
洛言一边欣赏着雪女的舞姿,一边思索着韩国叛乱的事情,请报上的叛乱与逆流沙毫无关系,只是韩国旧权贵不甘心自己的权利丧失,发起的叛乱,可这事情压根经不起推敲,那些就权贵又不是蠢货,韩国都没了,他们叛乱又能如何?
若只是单纯的不服气,如同赵人一般,也无需等到现在再发起叛乱。
加上逆流沙前段时间在韩国待的那段时间。
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卫庄,你还真会给我出难题。”
洛言喝了杯酒,心中嘀咕了一声,旋即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原著里,韩国似乎也发生过这么一起叛乱,当时这场叛乱发生的极为突兀,卫庄更是宰了韩非的老爹韩王安,可以说秦灭韩国,卫庄出了不少力气。
而这件事情当中还出现了一个关键的人物,昌平君!
这是昌平君与卫庄的第一次见面。
不会和这家伙也扯上关系了吧……洛言喝了一口酒,心中有些古怪,昌平君又不是锅王,洛言也不好意思什么事情都扔到他头上,可偏偏很多苗头都指向了他,由不得洛言不怀疑。
荆轲谋划刺秦,卫庄在韩国掀起叛乱,昌平君隐居幕后……
若是一切都是昌平君谋划的,说实话,要不是知道剧情,还真是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甚至也就嬴政运气比较好,不然还真有可能让昌平君得逞,甚至昌平君无需返回楚国,在秦国都是成为第二任吕不韦,权倾朝野。
“都是狠角色啊,令人心畏。”
洛言低声自语,有些轻叹。
只是话语声却是令得一旁被墨鸦挟持住的侍女两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扫了一眼洛言,她对洛言的话很认可,这些人都是狠角色,就会欺负人。
墨鸦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情,老脸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哭笑不得,偏偏没办法,看着两眼泪汪汪的侍女,心中无奈,这缘分还没续上就被洛言断了,让他好生无奈。
很快,雪女的一支舞结束了,舞裙缓缓垂落,姿态优雅的站在舞台中央,美目冷淡的盯着洛言,道:“大人,可以放过小慈了吗?”
“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
洛言随后说了一句,抬手示意墨鸦放人,同时对着雪女挥了挥手,让雪女过来聊聊。
雪女也没有拒绝,踩着水晶高跟鞋,缓缓走到桌案前,无视了洛言身旁的高冷御姐大司命,将一直玉镯从手腕处取下,轻轻的放在桌案上,美目盯着洛言,清冷的声音响起:“大人,雪女只是一介舞女,收不得大人如此重要的礼物,还请大人收回。”
“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收回的,从带在你手腕的那一刻起,它便是你的了,就算你现在不要了,那也是你不要了,而不是还给我,我只认你,不认镯子。”
洛言看也没看这只镯子,目光含笑的看着雪女,轻笑道。
送出去的镯子哪里有收回的。
雪女皱眉,她还是低估了洛言难缠的程度,美目看着桌案上的镯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这只镯子太过贵重,收了必然不合适。
若只是名贵的手镯,雪女倒是不在意,偏偏这手镯对于洛言也很重要,似乎关系到他一个很重要的人。
偏偏洛言说的模棱两口,雪女脑补了两天都没脑补完全。
洛言缓缓起身,拿起镯子走到了雪女身前,握住她的手腕,将镯子再次给她带上,目光平静的看着她,轻声道:“别弄丢了,它很重要,还有,不出意外,我今日便会离开燕国,你愿不愿意和我一道返回秦国。”
“大人说笑了,雪女自知身份低贱,陪伴不了大人,何况大人身边也并不缺少女子,又何必纠缠于我。”
雪女扫了一眼大司命,柔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