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信也有驾照,好几年前家里有一辆夏利。后来卖了。
张勇翡知道老爸其实挺喜欢车的,只是一直没钱买。
“爸,等明年秋天,我就给你买一辆车。”
张忠信没当回事,去后面加工苞米面去了。在农村,每天都闲不着。太多事要做了。
养蛤蟆是个见效慢的项目,木耳结果未知,张忠信觉得即便挣钱也挣不了多少。
再说,就算挣钱也得攒着,眼瞅着儿子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干啥都要钱。
收拾了一下小黄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想要改装一下,可惜没有组件,终究是不了了之。
开车一路爬坡,车里放着烟酒,今天要拜访几个人。
除了公益事业,张勇翡明年也要有自己的产业。家大业大也禁不住只出不进啊。
来到老门家,车停在路边,刚走到篱笆外,院里的狗开始狂吠。
吱嘎,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抖擞的老头出来了。
张勇翡满脸堆笑:“门爷爷。”
老头可能眼睛花了,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恍然道:“老张家小子?”
“嘿嘿,是我。”
“好家伙,长这么高了。”门老头胡子一抖一抖的,到了他这个年龄,只要有人拜访就是一件高兴事儿。人老了,走不动了,成天闷在家里,内心的寂寞可想而知。尤其是门老头这样的老鳏夫。“快进来,怪冷的。”
今天起风了,西北风嗖嗖的,的确很冷。
“没事儿,您先走。”
张勇翡扶着老头往屋里进。
就这一个动作,让老门头感慨万千:“你这孩子也长大了,懂事了。”
张勇翡心道,有事求你,能不懂事吗?
进屋之后,张勇翡把两瓶酒放在老八仙桌上,屋里弥漫着一股老人才有的味道。他笑呵呵的说:“门爷爷,这酒是我给你买的。”
老门头眼睛花,之前没注意,听他这么说,赶忙推辞:“这是干啥,不年不节的。你爸也喝酒,拿回去给你爸喝。”
“门爷爷,这是有事儿求你,有功就要受禄。”
老门头被他说的笑了起来,白胡子快翘起来了:“你这个小子,不大点的时候,和张加一来我家,把我的泡人参的老酒瓶子打了。我气得要揍你,你说碎碎平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承你吉言,我老头又活了十多年。到现在长这么大了,说话还是不着调。你说你买酒了,就当赔我当年那瓶酒了,酒拿着,事儿不给办。”
“……”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这样的。
“门爷爷,你看我就知道你得翻小肠,这不,我除了酒,还多带了一条烟,这条烟是有事儿求你才带的。”张勇翡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又拿出一条烟。
这下子轮到老门头懵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张勇翡得意道:“嘿嘿,这下你老爷子无话可说了吧。”
“哈哈,行,那你说是啥事儿?我老胳膊老腿,看看能不能帮你排忧解难。”
“也不是大事。这不,你家里有有几块地,我杰哥现在有出息了,听说在外面做买卖,他也不能回来种地。您老年纪大了,在家享福就行了。我这不回来了,没有我杰哥有出息,还得回来种地。家里地太少,一年到头挣不几个钱,想要把咱们村里的荒地都拢拢,我自己种。”
农村人多实在,如果换别地方,就算是自己用不上的,你想要拿走,起码得落一份人情。起码装作为难一下才好。
老门头却哈哈一笑:“这点事儿?行,明年给你种。今年老刘家,就是你二姥爷,他家种了。不过你要种,明年就不给他们了。”
张勇翡不由得汗颜,这是挖自己家人墙角?
二姥爷是他姥爷的叔叔家的弟弟。
不过,他还是咬咬牙:“行,门爷爷,要不我下厨炒俩菜,咱爷俩喝两盅?”
“那感情好!”老门头昏花老眼马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