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拿掉。”杜还笙伸手碰了碰盖在自己嘴上的氧气罩，想把它扯掉。</P>

顾锵哎哟了一声，连忙上前阻止他的动作：“小祖宗，千万别动，好好躺着啊，哥去把你亲哥叫来！”</P>

杜还笙心说好吧，还是小命要紧。</P>

他的目光落在床边的另一个人身上。</P>

纪怀安坐在床边，一只手抓着他，温柔地注视着他。</P>

杜还笙在心里评价了一句：几天不见，纪怀安憔悴了许多。</P>

纪怀安上衣和裤子不是一个风格的，颜色也不搭配。</P>

这不像是纪怀安的审美，虽然他穿什么都好看，是行走的衣服架子，可这一身看起来莫名有些潦草。</P>

杜还笙拉了拉他的衣袖，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了？”</P>

呼出的气体打在透明的氧气罩上，起了一层雾。</P>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P>

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他感觉有人在电击他的心脏，疯狂地喊他的名字。</P>

中间迷迷糊糊醒来过几次，还听见了他妈妈痛苦的哭声。</P>

纪怀安坐在他身边，伸手去摸他因为输液而冰凉的双手，一点一点帮他捂暖。</P>

“你心脏骤停，进了IcU。”纪怀安压制着内心的情绪，尽量做到平和。</P>

杜还笙心口一跳。</P>

心脏骤停，天呐。</P>

他的小命差点没了。</P>

“我差点死了。”杜还笙有些害怕，他是在梦里心脏骤停的吗？</P>

要是不在医院的话，那他是不是会在公寓里，无声无息地死去。</P>

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淌。</P>

杜还笙心有余悸，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后知后觉地席卷着他的神经，让他控制不住地身体颤抖起来。</P>

王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杜还笙的各项指标，已经稳定了下来。</P>

“可以取氧了，适当给他喂一些流食，注意心情不要起伏太大。”</P>

杜还笙乖乖点头，纪怀安事无巨细地听着，然后牢记在脑子里。</P>

医生一走，纪怀安就把杜还笙的床摇起来，自己坐在床边和他对视。</P>

那眼神满是眷恋，看得杜还笙心里一软，没忍住身体上前一脑袋砸在了他怀里。</P>

纪怀安听着他窝在自己怀里哭了一会儿。</P>

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好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要情绪起伏太大。不哭了，嗯？”</P>

杜还笙哽咽道：“纪怀安，我差点死了，呜呜呜。”</P>

纪怀安一点点摸他的头发，说没事，你现在还好好的。</P>

发泄了一会儿，杜还笙停了下来，然后捂着肚子说自己饿了。</P>

纪怀安给顾锵发了个消息，让他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吃的。</P>

他拧了毛巾，一点点帮杜还笙擦脸和脖子上的汗。</P>

劫后余生，杜还笙觉得自己真的还挺幸运的。</P>

再加上有纪怀安的呵护和照顾，他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没忍住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P>

医院的天看起来总是阴沉沉的，外面的燕子倒是看起来挺精神，一个个的嘴里衔着树枝枯草在屋檐底下搭房子呢！</P>

杜还笙认真看了一会儿，扭头问在卫生间洗毛巾的纪怀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