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国近几年来很是安定,一派祥和。
朝中虽有大臣对我不满,却也不能奈我何,毕竟后宫之事,自是不能插手过多。
听方公公说,母亲当年亦是为情所困,只生了我与兄长,在我刚懂事时,便忧思成疾,驾鹤西去。
叔母多年代为执政,直至我能料理好国事之时,方才将帝位让与我。叔母待我极好,无论是何事,叔母都迁就于我。
我知叔母近年来担心之事为何,可我又何尝不想放下过去,打开心结。
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万般难。
“邵儿。”
是兄长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棋子,忙转身去迎接他。
兄长走至我面前停下,望了一眼我身后的棋盘。
“邵儿又在一人对弈。”兄长露出浅浅的笑容,“近来你每日同自己对弈,可悟出了什么道理?”
道理?兄长莫不是想催我为皇室生子之事。
“人生如棋局,每一步,都是走给自己的。”
我知兄长的为人,他从不会勉强我,若我仍不愿,那便作罢。
“近日军中选将才时,一名女子的表现尤为突出,颇有谢将军年少时的英气。你可去看看。”
谢如枯之后,再无大将。若有将才可提,自然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欣然同意。
近年边境和平,但军中将士仍要勤练,以免安逸太久,忘了战法。
我着一件披风,走入军中将士的练兵之地。将士们均为女子,但母亲在位时,我军同样能敌的过邻近几国的男儿军,颇显我俞国威风。
“今日新选出的中将在哪儿?”我找来一位女将,向她问道。
“回陛下,她在那边的练武场。”她为我指了方向,行过礼后,便离开了。
此时正值日中,她却仍在练武,莫非勤奋如此,不寝不食?
心下想着,我便更加紧些迈开步子,来了这练武场。
练武场自是空无一人,除了她,新选的中将。
她一手执剑,动作行云流水,又不失力气。在新一批入军的女子中,确实算得上是佼佼者。
只是每一剑,都稍急躁了些。
“陛下。”
她很快便发现了一旁的我,收起剑来。
“此时日中,你为何还在这里练武?”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她走去。
走到她面前时,我却有些怔住。
她眉眼间竟和他十分相似,我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清雅非凡,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的少年。他站在大雪中笑着看我,向我招手。
“陛下?”直到她喊我,我方才缓过神来。方才她说了些什么,我浑然不知。
我浅笑一声,不知要说什么掩饰尴尬。
“许是我近日太累了,走神了。不必在意。
她摇摇头,“自然。只是陛下虽忙于国务,但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我点点头。
她继续说道,“方才我说,今日无甚胃口,便不吃了。多练一会儿,只愿日后能保家卫国,不负本心。”
看她年纪尚小,大抵是刚到入军的年岁,却有如此心性,已是难得。
“你叫何名字?”
“末将许知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