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女权主义者(2 / 2)

漱玉夫妇卜一站在石上,匍身就拜。男人魂魄满怀激动地说:“小子挈拙荆参见”

“嘘~”,女人以手指遮挡红唇,示意他噤声,不要在王右丞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

王右丞看在眼里,心中苦笑:“算了,我他喵的早就习惯了!”

漱玉哭了,居然可以掉下眼泪,是真的在哭。她啜泣道:“我们以《玉蝉心经》救助小女,本该魂飞魄散。幸遇您仙驾而来,不吝以神力保全我夫妻魂魄,并助我们脱离净土殿的妖邪阵法,使我们终于能入轮回。这这这份恩情,漱玉真不知不知如何报答。”

男人魂魄亦哭了,不住给女人磕头。

女人捏着烟杆,也不看他们,只轻笑道:“易安居士与翠微居士何须行如此大礼,本呆妹儿小霸王可受不起。”

男人魂魄趴在地上,看也不敢看她,颤抖地说:“仙子仙驾在此,我与玉儿哪敢称什么居士。此间受您大恩,更是诚惶诚恐。若有来生有福,愿常伴仙驾,侍奉在您左右。”

漱玉亦称是,也磕了几个头。

王右丞大喜过望,冲漱玉夫妇喊道:“大叔,大婶子,恭喜你们啊!”他一直担忧漱玉会不顾自己请求,执意去救小福女。但自己许下的承诺不过是安慰的话,自己毫无大能可以救这一家人脱离苦海。眼见神仙姐姐轻描淡写地救了他们,当下欢欣地亦掉下几滴泪来。

漱玉哭中带笑地嘱咐他说:“你日后可要好好待福儿呀。”

女人则有些不耐烦了,打着哈欠说:“好了,好了,我可见不得这赚人眼泪的场面。你们快走吧,我乏了。”

她用烟杆一挥,一个露着一对圆乳,头戴金冠,着西方服侍的女人在夜空中现了身。这女人不满地冲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挥手将漱玉夫妇的魂魄招在了身后,一个转身没了踪迹。

王右丞惊骇地说:“这不是西域佛教中的女神摩西妮嘛!她她大姐,你居然能唤动她?!你俩难道是闺蜜?”

女人磕了磕烟袋锅子,嗤笑起来:“摩西妮怎么会是我闺蜜。早先西方诸神血战,被凡人称作啥‘诸神的黄昏’,她被一只阿修罗打倒在了大陆,恰巧被我救了而已。她答应,若我哪天元神将灭,便助我在西方神界落脚。今天正好让她带漱玉二人去西方轮回,便了却了这段因缘。”

王右丞恍然地说:“难怪她刚才对你这么不满,你把这等机会就这么轻飘飘地让给了大叔和大婶子,全然没把她的许诺当回事。话说,你咋不去西方东山再起哩?”

“那小蹄子在西方神界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她是在夸海口而已,我哪里会当真”,女人说完,又想到了一个好笑的事,便说:“摩西妮可是位女神,她带去轮回的人基本上都会转生成母的哦。但漱玉夫妻的姻缘线还没断,我瞧哈哈哈,好有趣,好有趣!”

王右丞看着她一副恶作剧的神态,一脸黑线地说:“那大叔来生岂不是会变成一个女人,还要与大婶子爱地死去活来?你这也这也太没溜了!”

女人教训他说:“你懂啥,女女之间才是真爱!女人就非要托付给你们这些臭男人嘛,我瞧你不尊重姑娘。”

王右丞苦着脸道:“大姐,我也没这个意思啊。话说,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位女权主义者,也太敏感了吧。”

正说着,只听“咔嚓”一声,白竹烟杆断了。

女人叹息一声道:“时间又到了,我要走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在你沉睡时,漱玉帮你抚平了经脉。但你逆转火卒剑,经脉和妖剑都大为受损。今日起一个月内,你不要再运行剑气,不然会再遭反噬。”

“大婶子对我可真好”王右丞喃喃地说。

“是哩,她还在梦里告诉自己的女儿,已把你当做未来女婿啦”,女人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模糊,仍不无可惜地说:“但你这个人姻缘不好,桃花虽旺,难修正果。”

王右丞听闻她亦让漱玉与小福女在梦中相间了,欢喜地说:“大姐,你果真是天底下心地最善良的女权主义者,我简直爱死你了!”当下对这女人的好感爆棚,张开手臂抱住她的腿,伸出嘴来去亲她的脚。

他猛地扑起,抱住一团柔腻的娇躯就吻。耳边立时传来娇斥和‘啪’的一声,面皮上火辣辣的疼。眼中景物泛起一阵涟漪,梦境刹那散去。

王右丞惊恐地发现自己正抱着小福女,遂急忙松开手,讪笑道:“福儿姐,你醒啦,我我在做梦。”

小福女美眸一瞪,将他的脸当做一面手鼓,气鼓鼓地连甩了一串巴掌,“啪啪啪”地边打边骂:“你这屮鬼吊猴的小色胚,又想装傻充楞欺负我是不?!”

王右丞心中委屈地说:“大婶子,对不住你了,我是一辈子不敢对你家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的。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倒霉蛋,以后会娶福儿姐,反正他喵的不会是我!”

他经脉受损,无法反制,仅凭一张肉脸挨了二十多下。

小福女正打着,忽“哇”地大哭,伸手抱住了他,梨花带雨地说:“老大,我爹娘死了,他们死了!”

净土殿的内室里火光冲天,两具冰棺在熊熊燃着火。王右丞红肿着脸,拍着小福女的后背问:“这是你烧的?”

小福女点点头,哽咽地说:“我娘亲在梦里让我这么做的。说她已死了,命我烧了她尸体。我查看了一下,他们果真断了气!”

王右丞正想安慰她,忽听大殿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我婆婆她回来了!”小福女大惊,拽着王右丞一个纵身跳上了室内顶上的藻井中。

王右丞见她身法快了好多,不禁心道:“福儿姐的修为涨了不少。”

二人刚藏好,内室大门被“吱呀呀”地推开,桑虫上师像一只枯干的甲虫立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