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从未见过这样的喻泽川,他试探性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皱眉
话音未落,
,被人攥住了。
冰冷的房间,陆
的热源,后恍惚间把他当成了早逝
的母亲,攥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滚烫的泪水顺着掉落在地板上,语无伦次道
!”
,却反被抱得更紧,喻泽川慌得浑身颤抖,好似只要松懈一点力道,在窗边摇摇欲
坠的母亲就会立刻摔,低声恳求道:“妈
…别松开……”
“你杀了我吧……别折磨自己……”
喻泽川的哭泣很小声很小声,甚至会习惯性把自己埋成一团。陆延只感觉自己满手都是湿濡的泪水,他艰难动了动指尖,发现抽不出来,迫不得已安慰道:“好,我不走,你先把手松开。”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有给人当妈的一。
喻泽川不知是不是信了他的话,指尖终松懈几分力道,只是仍攥着陆延不放。
陆延越推,他挨得越紧。
最后喻泽川像找窝的动一样强行枕在陆延腿上,眉紧锁,颇为不安地蹭了两下,这安静下来。只是他时不时还会受惊似地抽搐一瞬,嘴胡乱呓语着什么。
陆延背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想走走不了,他见喻泽川实在可怜,只好脱下外套将对方裹住,后紧紧按住他乱动的手。
他的身躯并不是那种惊人的强壮,但该有的肌肉都有,线条匀称好看,一颗灼热的脏在胸膛缓缓跳动,隐隐可以窥见蓬勃的生命力。
温暖的怀抱和封闭的外套空间让喻泽川感受到了安全,他将脸埋入陆延的腹部,低声喃喃自语:
“蒋博云……蒋博云……我要杀了他……”
陆延敷衍应和:“嗯,杀吧,想怎么杀怎么杀。”
喻泽川:“还有……还有闵东行……”
陆延挑眉,闵东行?谁啊?不管了,道友不贫道:“嗯,杀吧。”
喻泽川:“还有……陆延……他要……”
陆延瞬间低:“这个不能杀!”
他明明是大大的好人,喻泽川怎么老想杀他!
喻泽川却再没说话了,他裹着陆延的外套,浑身发抖,额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口渴,一会儿喊冷了,一会儿喊热了。
陆延耐着性子身去给他倒水,却没想到喻泽川抱着他的腰身不肯松手,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当成去世的母亲了:“别走……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陆延:“我不走,我给你倒杯水。”
喻泽川闭目摇:“不……不要水……”
陆延只好坐了回去。
喻泽川缩进他怀:“渴了。”
陆延:“……”
陆延拽了拽腰间勒到喘不过气的手,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过来伺候一个祖宗。他抱着喻泽川走到沙发上落座,顺手从茶几拿过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喂他喝了几口。
喂得不,但有一大半都吐出来了。
“咳咳咳——!”
喻泽川一边咳一边呛,呛得眼眶通红,泪水都溢了出来,鸦羽似的睫毛被打湿凝成一团,但因为皮肤苍白,唇瓣失血,浅浅的红晕并没有让他看来更加健康,反而有一种病骨支离的破碎感。
陆延不介意自己被吐了一身,把水放到旁边,帮他拍背顺气,低声问道:“还喝吗?”
喻泽川显不会喝了,他闭目胡乱摇,摸索着重新挤进了陆延怀,枕着对方的大腿,这下是真的睡着了。
陆延试探性把喻泽川的抬来挪到旁边,但没想到对方在睡梦中的警惕性只强不弱,陆延但凡稍有动作,喻泽川的指尖就会倏地收紧,力道大得险些陷入皮肉。
陆延疼得脸色抽搐,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坐了回去,他目光不经意一瞥,忽发现那盆紫色的藿香蓟被喻泽川扔在了落地窗角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没见阳光的原因,显得有些蔫。
这盆花万一枯了,喻泽川大概率会丢掉。
陆延已经在思考下一次用什么借口给他送花了。
光影渐暗,沙发又太软,陆延双手抱臂靠在沙发背上,眼眸轻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将近凌晨四点,漆黑的空隐隐泛蓝,尽是一线鱼肚白,再过不久就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