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我们不一样(1)(1 / 2)

七圣之域持续10年的战争,终于以一场和亲收尾。北寒国宁安公主下嫁给圣主国定国将军。同年圣主国国王宣布称帝,统领七域。定国将军就藩北国,封玄王。

次年,玄王与宁安公主嫡女降生,宁安公主给女儿取名穆云。

这一年穆云三岁,她按照惯例每天起床梳洗之后由嬷嬷带着给母妃去请安,她母妃拓跋氏鲜少出院门,在她记忆里母妃都是依着院内的廊蹬,朝着院外望着,也很少与穆云说话。院里种满了梅花树,如今正是开的好的时候。

穆云着急的请了安,因为今天是父王军中的将领来王府小聚的日子,穆云不知怎么的就是爱和这些五大三粗的将军们待在一起,更何况今天她的师傅令狐澈也从军中回来了。穆云转身往院外跑去,小小的身子,跑得有些跌跌撞撞,身后的嬷嬷一路跟着,带起地上零星飘落的梅花瓣,王妃望着穆云,喊住了她。

穆云回望母妃,她坐在梅树下回廊一角望向穆云,那种姿势,似是等待良久,又似乎招人近身,以穆云望见小小的心里突然蒙上一层薄雾,有些化不开。

穆云挣开嬷嬷的手举步过去,拓跋氏今日不知为何换上了塞北贵族的装扮,火红的锦衣有些晃眼睛,这与母妃平日淡雅的妆容不太相符,但母妃依旧目光恬淡安然。穆云奶声奶气的唤着:“母妃”?拓跋氏没有言语而是握住女儿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决然的放开了她的手,不再望向她。

后来的部分穆云的记忆有些模糊,她只记得当时家仆们往王府门口跑去,她仿佛听到了父王的低吼,一时之间府中乱糟糟的,她有些害怕,这时她的师傅令狐澈一把抱起她,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依稀之间她看见,王府的大门的横梁下飘荡着熟悉的一抹红艳。

这一年,圣主穆元帝以北寒国叛乱为由降罪北寒降民,将北寒国遗民逼进宝格山内,宁国公主自缢于玄王府。

————十五年之后————

穆云几年前就已过了及笄的年龄,那一年他父王破天荒的带她回了帝都,在宫中的家宴之上,她那位皇帝大伯穆元帝赏她一个银质的小碗,上面用宝石镶嵌,贵气十足。君王用金,藩王用银,她一个15岁的女孩用的了此等礼器,外人看来是帝王皇恩浩荡,但穆云很明白,这件酒器本就是北寒国的,七域之中只有北寒这等苦寒之地才喝羊奶酒驱寒。不知是哪一场战役缴获,或是哪个北寒王族的上贡,如今穆元帝赏给她,其中的傲慢与嘲讽,深深的刻在了穆云的心中。她望向自己的父王,她能感受到父王眼里的火光,也能从他握紧的拳头上看出他他心中的挣扎,但那又如何呢?而那一年本该由她的母亲为她操办及笄之礼,但而她的母亲已经离开她了!

按照圣谕国的规矩及笄礼之后穆云该册封郡主了,但直到穆云今年已经18岁了,郡主的封号都没有下来,虽这身份是天生带的,但册封获得封号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穆云生在寒冷的12月,却酷爱着一身耀眼的火红色。

跟北国的刚进9月就开始刮寒风不同,帝都的九月正是秋高气爽,贵族之间结伴出游,相互串门,来往密切的时候。

可穆云却不喜这些,这些年一直随父王在军中,凌然一副武将的做派。虽然今年穆元帝以穆云已到待嫁之年,不便留在男人成堆的军营里为由,不再准其随军。但穆云依旧晨起练枪,或是在自家校场练小半日的弓马,这是她从前线回来之后的习惯,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