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背后那势力真发了狠的报复,怕是逃到哪儿都没用。
可不跑吧?
又不甘心。
机会就摆在眼前,有且只有一次,一旦把钱划到造船厂的名下,自己就可以借着采买的名义出国考察,到时候手里掌握的可不止十万,那是几百万。
几百万啊!
几辈子,不,几十辈子也赚不了的钱,就放在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拿,难道等将来事发,掉脑袋吗?
是的,张程知道,造假的事儿早晚有败露的一天。
即使小心,再小心也没用。
这十年来,抓了多少人呐!
留下的那么多潜伏人员,应该被清缴的差不多了吧!
按照惯例来看,留给自己的只能是一颗子弹。
几分钱而已。
妈的。
老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张程咬了咬牙,狠狠的抽了口烟,狠厉之色充斥着眼眸。
干了。
“你再给我说一遍事情经过。”
成了。
袁主任难言惊喜之意,呲着大牙又叙述了一遍结识杨庆有的经过,以及杨庆有二代的做派。
张程没急着开口,把听到的跟脑海中那些高官子弟的做派一一作了印证,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就敢确定他真的是高官子弟?”
“那还用想吗?就那抽的那烟,市面上根本买不着,还有他那语气,跟解放前那些高干子弟一样,目中无人,一副贻气指使的模样,别看老百姓日子难,恨不得一分钱掰开当两分钱花,他花起钱来压根不把钱当钱,那叫一个大方。”
“关键的是,他口中的香岛,跟老任说的一模一样,你还记得老任不?就是解放前最后幸运搭船走的那个。”
张程点点头。
他当然记得。
当时说好留下来潜伏的一共二十人,而那老任有高官的亲戚,最后大撤退时,愣是凭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把自己择了出去,换了别的倒霉蛋。
而那孙子,在45年时,曾经因任务去过香岛,据他所说,乱花迷人眼,要不是惧怕组织内部规矩,早特么叛变跑路了。
回来后,一通吹嘘,把一帮兄弟们羡慕的,恨不得当场变卖家产,脱离组织,悄悄润出去。
“行,可以按你说的办。”
此话一出,袁主任立马一蹦三尺高,抱着张程就不撒手。
“我就知道你老张能想得开,留在这破地方干掉脑袋的买卖有什么好的?等咱出去,买上他几十亩地,雇上几个佣人,咱也做回地主,去他妈的,谁特么留着谁傻逼。”
袁主任激动呀!
特么的天天有钱不敢花,抱着一堆粮票吃糠咽菜。
要不是能借着招待领导的机会偶尔开回荤,他都快忘了肉味了。
想想48年以前,想想鬼子刚被打跑后。
那是什么日子。
不说天天纸醉金迷吧!
最起码也是大鱼大肉,馆子想下就下,那白花花的姑娘想搂就搂,不顺眼的混蛋想抽就抽。
那叫什么?
那特么叫神仙过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