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鱼在哪儿买的?贵不贵?”
老阎同志也是精明,上来就给盆里的鱼定了调子,这是买的,不是钓的。
可惜杨庆有偏偏不如他愿。
“不是买的三大爷,我今早去城外钓的,一水的鲫鱼,您瞧这个头怎么样?”
杨庆有生怕打脸不到位,还专门端着水盆往阎埠贵眼巴前凑。
你不是天天吆喝着钓鱼嘛!
瞅瞅,哥们钓的咋样?
个头大不大?
邻居们也捧场,还没等阎埠贵回话,纷纷叫喊道:
“哎吆歪,小杨好本事啊!”
“小杨,你可不兴吃独食哈!这宝地儿可得分享出来,等下周咱一块去。”
尤其是冯叔最为嚣张,直接说道:
“杨儿,待会炖好说一声,叔这还藏了一瓶二锅头一直没舍得喝,今晚咱爷俩给它造喽!”
提起二锅头杨庆有心里就犯嘀咕,他连忙回道:
“不用了冯叔,待会让冯勇过来拿两条,让冯婶晚上炖喽!您慢慢喝,二锅头劲儿大,我可喝不了。”
冯叔闻言撇撇嘴嘀咕道:
“你这孩子,忒没口福。”
看得出来,他不是馋鱼,他是想找个借口跟人喝酒。
都耽搁老半天了,阎埠贵双眼还没从鱼身上挪出来,只听他嘴里念念有词:
“这鱼可真不小,五六两一条,一天钓二十条,送轧钢厂食堂,得有......得有一块多了。”
合着,他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到底值多少钱。
杨庆有也懒得打破他的幻想,随口说了句:“三大爷您歇着,我去收拾鱼了。”端起盆来便走。
“哎!小杨你别急啊!三大爷有话问你。”
阎埠贵哪还坐得住,这可是来钱的买卖,可不能让它从眼前溜喽!
老阎同志追着杨庆有来的水池旁,舔着老脸说道:
“小杨啊!三大爷平时对你怎么样儿?”
杨庆有当然知道他想干嘛!但丫偏偏不如他的意,故意装糊涂回道:
“还行,要是您不催着还布票那就更好了。”
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尴尬在阎埠贵脸上一闪而过。
“小杨啊!话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虽然三大爷我催你还布票,但心里还是关心你的,你说每次你惹事,三大爷哪次没站你这边?”
这话说的。
就俩字无敌。
杨庆有真想回一句,抛开事实不谈,您说得都对。
“那是,三大爷您的为人,我一直是佩服的。”
佩服就好。
然后,只见阎埠贵还眨巴着大眼,等他接着说,可惜,杨庆有说完这句话就没然后了。
“咳咳!那啥,小杨你既然这么说,三大爷就不见外了,有个事儿三大爷想请教你。”
搁以往,阎埠贵肯定直接张嘴问,但今儿有点不同。
俩人身旁蹲着好几个老爷们,全在那耳朵支的老长,就等阎埠贵开口呐!
毕竟,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都在等着杨庆有说具体地点。
头回受到这种待遇的阎埠贵还有点不好意思,张了好几下嘴才把话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