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偎着火炉,昏昏欲睡之时,马三推门进屋笑道:
“这位爷,马爷有请。”
妈的,再等下去,今晚都不用睡了,该打的瞌睡都特么打完了。
杨庆有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回道:
“劳烦三爷带路。”
“您客气。”
一共没几步路,闭着眼也走不错,尽管如此,马三依旧微笑躬身带路。
杨庆有心里暗暗感慨:真特么专业。
这才是管家该有的范儿。
待改开后,老子一定买他七八个四合院,雇上几个这样的管家,甭管用不用得到,牌面先打出去。
甭管谁见了老子,都得低头喊声“杨爷吉祥”。
美!!!!
杨庆有沉浸在幻想中时,猛地发现眼前有一身影擦身而过,顺带飘来一股带有寒意的目光。
嗯?
杨庆有止住脚步,抬头回望,只见一工装中年人,其略显油腻的脸上挂一丝笑意,正也回头看他。
其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冲杨庆有点头示意过后,抬脚边走。
杨庆有嘟囔了句:“莫名其妙”,继续跟着马三进屋。
马大头四十有余,身着灰色长褂,一副文人模样,只不过那肥腻的大脑袋顶在上面,越看越不伦不类。
“这位爷怎么称呼?”
“马爷您好,鄙人姓胡。”
胡诌的胡,杨庆有默默在心里又加了句。
“胡爷请坐。”
马大头这间待客室颇有后世茶室的味儿。
三面墙上挂着不知名的画儿,中间靠窗处摆了张大大的实木茶桌。
茶桌旁放着四个带棉垫的实木椅子,茶桌上摆着托盘,托盘内放着一应茶具。
茶桌靠主位侧放着炉子,炉子上水壶咕嘟咕嘟的打着响儿。
瞎嘚瑟。
杨庆有应声坐下,自来熟的拿起桌上摆的香烟,自顾自的点上。
马大头也不以为意,这种年轻人他见多了。
无非是仗着父辈余荫,摆出高干子弟的架势肆意妄为,搞些寻常见不着的紧俏物资。
越是这种人,他马老四越不想得罪,反而很喜欢他们,因为他们有货还不贪小利,与他们交易不但利润极高,而且相当安全。
因为他们不但有关系,还特么有手续,上哪说理去!!!
当然,杨庆有巴不得他有这种想法。
杨庆有哪知道高干子弟是什么做派,他也是凭空想象,仗着胆大,奔着电视上纨绔子弟的形象使劲学,没成想歪打正着,学对了。
有礼貌、有教养,却处处透露出一股看不起你的味儿。
正,很正。
“胡爷您请。”
“您也是。”
待饮完茶,马大头含笑问道:
“不知胡爷您此次来?”
“马爷您请看。”
杨庆有微微一笑,丢出随身携带的挎包。
“嗯?”
就这?
马爷有些恼,原本以为是条雏龙,没成想来了只臭虫,这点东西也值得老子看?
即使鼓鼓囊囊的,又能装得了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