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再复杂,摆设再繁华,那也是结婚,流程就这么个流程,娄家也变不出花来。
到了饭点,双方父母领着新人到台前寒暄过后,正式开席。
主家不墨叽,来客们吃得也欢快。
柳泉居不愧是老字号,上的全是平日里见不着的稀罕菜。
金盅鸡、荷花燕菜、云片鲍鱼、油焖大虾、凤尾银耳等,鸡鸭鱼肉、海味河鲜是样样俱全,一道道菜跟不要钱似的往桌上摆。
几个人哪还顾得上喝酒,都生怕叨慢了吃亏,筷子伸得那叫一个快。
别桌客人也没好哪里去,没人闲聊,没人劝酒,全部在闷声叨菜。
大厅里的来客,都是劳苦人家出身,刻在骨子里的穷苦记忆,容不得他们浪费。
于是乎,大厅里只闻吃菜的咀嚼声,不见婚宴的喜气洋洋。
诡异,太诡异。
许大茂的婚姻仿佛在此刻就被打上了不祥的印记。
注定俩人会劳燕分飞。
“额!”
“杨哥喝茶,三大爷您喝茶。”
冯勇打了声饱嗝,提起茶壶给同桌的食客们倒茶。
“小勇啊,不用忙活,喝...额!喝不下去了。”
阎埠贵感觉食物已经塞到嗓子眼,连说话都困难,打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喷出来。
话说老阎同志自1956年后,还头回吃这么饱,吃得这么好。
杨庆有同样躺椅子上,拍着胸口不愿动弹。
妈的,吃饭时氛围太好了,一个个筷子叨的飞快,他也情不自禁的吃多了。
另外那仨人也同样如此,六个人吃了八个人的份量,压力都不小。
缓了片刻后,众人才端起酒杯慢慢品酒。
“三大爷,小勇,你们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庆有见大厅闹哄哄的,不乐意在这听一帮酒鬼瞎逼逼,于是起身告辞。
“杨哥,您喝点在走呗!这可是瓶装的汾酒,供销社卖七八块呐!”
“不了,三大爷您看着点小勇,别让他喝多了。”
“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得了阎埠贵的应诺,杨庆有冲同桌的仨人点点头,起身离开。
他也不是出门瞎溜达,主要是想趁着逛庙会的机会囤点物资。
逛庙会不像进供销社,人多摊主忙,压根不会引人注意。
今年是1960年,也是三年困难时期中最艰苦的一年,粮食价格肯定会飞涨。
估计到1961年春节时,够呛能看到这种规模的庙会,到时候想买东西也找不着地儿。
再加上杨庆有不想降低生活品质,整天偷摸吃好东西,三个月的时间,空间里猪肉少了一半,面粉少了三袋。
消耗速度有些出人预料的快。
导致杨庆有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庙会人多有人多的坏处,杨庆有买了东西没法立马收进空间,还得拎着跑出二里地,才能找到人少的胡同。
“同志,您给我来十斤切糕、十斤豆面糕、十斤元宵、十斤核桃酥。”
庙会上没有卖粮食的,杨庆有只能奔着粮食衍生物使劲。
遇到大客户,摆摊的销售员兴奋和担忧并存,边称秤边跟杨庆有打预防针:
“同志,您吃不了,我们可不兴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