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神情舒缓,一挥手,满意地说道:
“好!金门主识大体,本城主静候你们的佳音,我们走。”
随即,狼兵将枷锁套在金梅的头上,一众人从金刀门撤离。
金延屏退下人,与金义独处房中,正色道:
“爹,我相信梅儿不会杀人,这火蚕帮来得蹊跷,我打算从火蚕帮查起,一定要找出真凶。只是,有件事我疑虑已久,望爹坦诚相告。”
“延儿你讲,我父子二人,没有秘密可言!”
金延迟疑了数息,轻叹了口气,说道:
“金虎真气极阳,任脉极阴,可金虎刀法练至九重之时,必须在任脉之中逆行真气,并由会冲出,反向打通任脉。因此,一旦金虎刀法大成,会必定受损,以致无法生育。”
说着,金延的脸色越发凝重:
“从梅儿的年纪来看,梅儿出生之前,爹的刀法已臻化境。此外,一年之前,我也将金虎刀法练至了第九重,敢问梅儿从何而来,梅儿肚子里的孩子,又从何而来?”
闻言,金义的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延儿,我并未将金虎刀法第九重的心法传授于你,你难道已经自行参悟了?”
金延点点头,但依然一脸冷漠:
“只可惜我没有心法指引,在打通任脉之后,才发现会受损,否则,我绝不会将金虎刀法练至第九重。爹,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愿意告知我真相吗?”
金义无奈叹息:
“原来梅儿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的,我本打算等孩子一落地,就传授你第九重心法,没想到……其实,梅儿并非我亲生,只是她不知道罢了。如今,梅儿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难道她真的有愧于金家?”
闻言,金延不再说话,默默地离开了金刀门,向见山客栈行去。
火蚕帮之内,霍飞尘向徐梦问道:
“为何你突然提出,向官府指认金梅是杀人凶手,我们不是计划把金梅从金刀门逼走就行了吗?”
徐梦回答道:“反正最终的计划是削弱金刀门,直至将其吞并,若能让官府处死金梅,自然是比敢走她好上百倍。”
霍飞尘追问道:“你就不怕金延迁怒于你?”
徐梦嗤笑一声:
“怕什么?他心里清楚,金梅肚子里不是他的孩子,我替他除掉金梅,他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倒是你,杀害单护法之人来见山客栈投宿,我昨天就报信于你,你怎么还没动静?”
霍飞尘一脸的无奈:
“老爷子不在帮中,又有一群人上门寻仇,我确实有些分身乏术。而且老爷子走之前交代了,此次我们中了横刀帮的奸计,千万不能再伤了寻仇的人,否则真的结下仇怨,日后更难澄清误会了,因此,我根本腾不出手脚去收拾尤弈棋。”
徐梦的嘴角浮现一丝奸笑:
“今晨,马思迁被尤弈棋错怪为凶手,赌气冲出了客栈。眼下,尤弈棋正在修习功法,容不得打扰,只有一个瞎子和一个小女娃守着,正是我们给单护法报仇的大好良机。”
闻言,霍飞尘面露喜色:
“太好了,我马上召集帮众前往见山客栈,给尤弈棋那个臭小子,送一个走火入魔的大礼。”
见山客栈,尤弈棋的房中。
此刻,尤弈棋的体内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气走诸身,每次经过丹田之时,便会凝聚出一缕微弱的真气,旋即与蝾螈劲真气融合,窜出丹田之外,行至经脉之中,再由十二经脉分散至十五络脉,最终分布到诸身的浮络、孙络之中。
焚经决真气,虽如恶虎一般,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逃离自己的领地。
客栈大门处,十方筠和下木从黎明等至黄昏,没有等到归来的马思迁,却等来了杀气腾腾的霍飞尘众人。
“先把这两个女人给我杀了,再将尤弈棋那个小子剁成肉泥!”
霍飞尘目露凶芒,恶狠狠地盯着十方筠:“听闻单护法的弟弟死在一个瞎子手上,想必就是你这个丑八怪了。”
楼上,尤弈棋听到吵闹之声,以致心神不宁、气息紊乱,好在随后从楼下传来的呼喊之声,让他心中恢复了平静。
“尤少侠,你安心练功,火蚕帮的这群蝼蚁,迁儿马上宰了他们。”
楼下,马思迁立于客栈门口,对十方筠说道:
“不要惊讶,半个时辰之前,我已经回到了客栈,只是躲在屋顶,想看看你们会等到什么时候,还算你们有良心。也不要谢我,我不是赶来救你的,火蚕帮与我横刀帮有仇,我得请他们去死。”
说着,马思迁一指楼上:
“你和下木去上面躲着,别在这碍手碍脚,要是挡着我了,我就连你们一起宰了。”
看见马思迁无视自己,霍飞尘怒喝道:
“马思迁,你横刀帮设计陷害我火蚕帮,如今在我火蚕帮的地盘上,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马思迁嗤笑一声:
“哟,峦北城什么时候变成你火蚕帮的地盘了,要不要本小姐把巴彦城主找来,你再说一次?”
说着,马思迁提刀向霍飞尘杀去。
火蚕帮虽然人多势众,但马思迁压根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见马思迁挥舞双刀,手法轻快如闪电,动作迅捷似疾风,灵活地旋转穿梭于人群之中,割喉、斩首,一气呵成。
马思迁一边屠杀对手,一边嘲讽道:
“霍飞尘,你爹霍鸿云确实有些手段,但你,我也不屑评价。火蚕帮区区一个三流帮派,居然妄想染指我横刀帮在峦北、鼎阳一线的货运买卖,简直是痴人做梦。”
说话间,马思迁的双刀一落,架在霍飞尘的颈脖之上,悄声说道:
“不怕告诉你,见山客栈就是我设下的套,我假装负气冲出客栈,正是为了骗你来送死,至于是怎么一回事,你去问阎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