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似乎有些安静,石慧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嘶吼声。
石慧犹豫了一下,退后两步,拔出□□对准了锁眼。破门而入,石慧就看到门边的鞋架倒在地上,客厅的茶几上玻璃杯都摔到了地上,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生死不知。
石慧走到沙发前,摸了摸没有呼吸,却有微弱的脉搏。她不及多想,立即收起□□,将人移到地上,为女伤者做急救。
做心肺复苏,按压与人工呼吸要轮回进行,按压20-30次,需要为施救对象做人工呼吸。就在石慧倾身去为伤者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忽然身后有风声传来。
石慧不能抬手一挡,一个玻璃花瓶砸在了手臂上,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抱着花瓶退后了两步。男人没有砸中,手中的花瓶也没有岁,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双手握着花瓶又砸了下来。
石慧一手按在地上,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男人虽然力气颇大,却没有练过,下盘不稳,被她一脚踢中,跑着花瓶整个人飞扑出去。花瓶砸在地上怦然碎裂,男人整个身体摔在碎裂的花瓶中,碎玻璃插进脸颊,发出一声惨叫。
石慧跃身上前,男人还要挣扎,石慧已经一脚踩在了他背上,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地上玻璃碎片上。趁着对方剧痛中无力,石慧扯下他的皮带,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绑在一起,反身继续给女伤者做心肺复苏。隔壁那位太太听到声响出来查看,吓得大叫。
石慧一面救人还要安抚她,请她打电话叫救护车。
待救护员将女伤者放上担架抬出去,石慧的手提电话响起,才记起自己竟然忘了通知同事。
“娥姐,凶手有可能真是曹志锐,无脸女尸可能是霍少媚或者朱秀萍。”
“我已经知道了,之前的死者应该是霍少媚。”
“你已经知道了?”曾家原诧异道。
“就在刚才,曹志锐差点掐死朱秀萍,现在伤者已经送去医院了,你立即带人过来接手吧!”
玻璃花瓶的碎裂直接插进了曹志锐的脸和前胸,虽然不要命,不过伤口很深,大约会留下疤痕。只是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不重要了。两条人命,哪怕没有死刑,也要在监狱呆一辈子了。
杀人现场被人抓了一个正着,加上霍少媚身体上残留的凶手血迹,都让曹志锐无可抵赖。世上之事多有定数,曹志锐熟悉警察和法政的所有办事手段,为了不留下线索,削掉死者指甲,可是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可怜曹志锐做了那么多年法政,却连法证之父罗卡的明言都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是已经认命,曹志锐没有继续狡辩,在羁留病房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死去的苏盈是曹志锐的女朋友,因苏盈在教会孤儿院不敢透露此事。马修女只道赵永妮、霍少媚、朱秀萍都是好孩子与苏盈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却不知道三人私下时常欺负内向温和的苏盈。
曹志锐与苏盈一起幽会,赵永妮三人怀疑苏盈有男朋友,想要“捉奸”去马修女面前告发。苏盈怕她们看到曹志锐,就让曹志锐离开,自己故意跑到路上,想要引开赵永妮三个。没想到在楼上,发生争执,霍少媚将苏盈推下了楼。
为了逃避责任,赵永妮和朱秀萍选择了包庇霍少媚。三人商议对外宣称当时他们在一起,并不知道苏盈如何堕落,却不知道曹志锐当时就在楼下看到苏盈被推下来。
争执间推搡,苏盈意外堕落,曹志锐心道自己说出真相,霍少媚三人也不可能为苏樱偿命,故而多年来一直隐而不发。直到数月前他发现自己得了白血病,然后遇到了主动送上门的赵永妮。
赵永妮见曹志锐比曾家乔英俊多金,就想甩掉男友和曹志锐在一起。正好当时碰上venness杀人案,曹志锐将计就计接近赵永妮,模仿了venness作案。
只是他没有想到警方和发现赵永妮案与香水案不同,另案调查。好在当时他并没有留下什么与自己有关的证据。
曹志锐确诊白血病之后,他的哥哥已经与他配型成功,会捐骨髓给他。曹志锐说办移民,其实是打算去澳洲做骨髓移植。只是出发前,他依旧放不下苏盈之事,准备将霍少媚和朱秀萍一起杀掉。
霍少媚和朱秀萍住在一起,并不好下手。曹志锐就故意去他们上班的夜场,接近两人。曹志锐故意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逢源,玩暧昧,引得两人为自己吵架,然后顺势引诱霍少媚和自己离开。
朱秀萍因霍少媚和自己吵架带着行李走,几天没见到她根本不会怀疑。曹志锐将霍少媚带走,在车上将之掐死,削掉了十个指甲。因当初是霍少媚将苏盈推下楼,苏盈摔下来时,脸都毁容了,所以曹志锐用强酸腐蚀了霍少媚的脸。
解决了霍少媚,他本来打算立即对朱秀萍出手,却发现自己被警察跟踪。曹志锐很聪明,懂得反侦察。知道警察监视自己,他就一直溜着警察玩。
今日曹志锐请了病假,在医院拿了药回家休息。监视的大华见他回家,以为他一直都在家,却不知道曹志锐已经化装从后门出去。
若非曾家原提出再去找马修女和霍少媚、朱秀萍问话,石慧撞上他谋杀朱秀萍。曹志锐大可掐死朱秀萍,削去死者手指,然后若无其事回家休息。
等朱秀萍的死被发现,在他家外面监视的警察只怕还要反过来为他做不在场证据。到时,他自然可以从容不迫去澳洲做骨髓移植。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