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P>

原野瞳孔猛地一缩，一直在车里偷窥的原小七也猛地打开车门，从车上冲了下来。</P>

“……”</P>

叶空看着伸到面前想要阻止，却又僵硬停滞的手，她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原野。</P>

“怎么？我处理我的东西，你舍不得？”</P>

“……”</P>

说话间，又是刺啦一声。</P>

那本被小心保存了多年的棋谱，就这样被一下一下撕成了碎片。</P>

等到原小七冲进来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P>

原小七眼里刹那就淌出了眼泪，她一边急急地扑上来拢起那些散落在桌上的碎纸，一边哭道：“不要的话就给我啊！你怎么能撕了它！你知道我哥有多宝贝这本棋谱吗？这么多年碰都不让我碰……”</P>

“原小七！”没说完的话被原野一声厉喝止住了。</P>

叶空却无动于衷，把手里剩下的碎纸撒出去，天女散花一样任其漫天飞舞。</P>

而她在这雪花似的碎纸里神情淡漠，嘴角挂笑：“我的东西，我想撕就撕，和你们有关系吗？”</P>

她一手按住原小七捡碎纸的手，眼神冷淡至极：“滚。”</P>

她的视线从原小七脸上移到原野脸上：“你们两个，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P>

“滚！”</P>

最后一个字是碾着唇舌，带着厌恶，重重吐出来的。</P>

原小七微微一颤，慢慢松开了手。</P>

等到原野拉着原小七在窗外上了车，车也远去至消失不见，温璨才终于慢条斯理的叹了一声。</P>

“你到底还藏着多少技能与人脉？”</P>

他语气平和好似闲聊，“我之前可是听说，你半点都不会下棋的，可结果你不但和当今棋坛最出名的人是旧识，甚至好像还从小就会下棋了。”</P>

“所以你又多知道了我一个秘密。”</P>

叶空转头看他，对满桌碎纸视而不见，却对他竖起两根手指：“现在，我给了你两个秘密，你是不是也应该拿两个秘密来换？”</P>

温璨没急着回答，转移话题似的看向桌上的纸片：“看起来是保存了很多年的棋谱，上面的花也画得很用心，真的一点都不可惜吗？”</P>

“死物而已，它们对我来说不具备任何力量。”叶空心不在焉，“何况我早就不下棋了。”</P>

她招了服务员来把这些东西扫走。</P>

温璨静静看着，没有发声。</P>

直到服务员离开，他才毫无预兆的开口道：“该回答你哪个问题呢？”</P>

叶空陡然精神，目光灼灼看向他。</P>

温璨兀自一笑：“想做到哪个地步，和敌人到底是谁，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都是不确定的。”</P>

“做到哪个地步，得看我能做到哪个地步。”</P>

温璨话音刚落，叶空便立刻倾身道：“如果能畅通无阻，你最想抵达的终点？”</P>

“毁掉温家。”温璨轻描淡写，眼皮都不抬的说出这句话。</P>

叶空怔住了。</P>

温璨却还在慢条斯理的往杯子里倒茶，好似自己只是在说无足轻重的话。</P>

“最好能把那座庄园都烧了，连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不要留下。”</P>

“……”叶空喃喃追问，“那，庄园里的人呢？”</P>

温璨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你想什么呢？难不成还能把人也烧了？我又不是杀人魔。”</P>

叶空：……</P>

她嘴角抽了抽：“那第二个问题，你的敌人到底是……”</P>

“也不确定。”温璨笑了笑，在细细的流水声里温温和和道：“因为凡是阻止我的人，都会是我的敌人。”</P>

叶空：……</P>

你现在的气场，明明就很像杀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