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毫不留情的嘲笑她,“买个糖人还非要自己画,画半天谁能看出是个啥玩意儿?”
“我画得多好,这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沈馥杵了杵燕柳的胳膊,“燕柳,你来猜一猜,我画得是什么?”
燕柳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最后竟是摇了摇头,“恕我眼拙……”
清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墨莲。”君珩偏过头看向有些气急败坏的沈馥,“千叶墨莲。”
沈馥又惊又喜,将糖人塞到了君珩手里,“一字不差,正是千叶墨莲!给,这是师父的奖品。”
清越抽了抽嘴角,能猜出物种就不错了,竟然连颜色都能猜出来?肯定是尊主随口说了一个东西,然后逢尔怕他继续嘲笑他才故意认下的。嗯!就是这样。
燕柳刚想说‘尊主不喜甜’,就见君珩将那朵‘千叶墨莲’放到了嘴里,他默默又将嘴巴合上了。
“天快黑了,我们找间客栈落脚吧。”沈馥望了一眼逐渐暗沉的天色。
“我看这间就不错。”清越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楼,“要最顶层的晚上还能看看夜景呢。”
“可以可以。”
沈馥没有异议,君珩自然也不会有异议,燕柳便进去订了四间顶层客房。
一夜安眠。
第二日一早,沈馥腰间别着梦阿,边下楼梯边伸懒腰,而君珩三人已经在大堂坐着吃早饭了。
往常总是一派端正和静的燕柳,今日却总是眉头微皱。
沈馥喝了一口小二新端上来的热豆浆,惊奇问道,“燕柳师兄为何事烦恼?”
燕柳先是一愣后又思量了一阵才迟疑着开口,“逢尔……我、我好像被人骗了……”
“被骗了?如何被骗的?你且说与我听听,若真是被骗了,我替你骗回来便是。”不吹牛,论骗人,沈馥真的没在怕的。
清越道,“听你这意思,在骗人上颇有经验?”
沈馥一撸袖子,“这么说吧,在我巅峰时期的时候只用了一句话。”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得意地晃了几晃,“一句话就骗了五百两。”
清越好奇地追问,“哪一句话?”
沈馥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我和您的女儿是真心相爱的。”
“啥玩意儿?”
“我就这么说的,说完那家人就给了我五百两。”沈馥又笑嘻嘻说道,“当然啦,主要是那家人的女儿定了亲快要嫁人了,他们怕我会坏了姑娘名声,所以给我五百两封口。我还记着那姑娘她爹说的话,‘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女儿’,哈哈哈哈哈我当时都快要笑死了!”
时间过去太久,她当时为什么会去骗这五百两她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她似乎是十八岁,拜别师尊后下山的那一年。
身旁端坐的君珩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
清越:“……我们还是来说一说燕柳的遭遇吧。”
“刚刚我俩上街采买,燕柳见街边有一小子哭得可怜,身前还挂着一张纸说什么远行寻亲、行囊被偷,希望好心人能借点盘缠回家之类的。这、这、这可是再明显不过的骗局了,也就是他不常下山不知人心险恶才会上当,随手就给了那小骗子一个银锭子,我拦都拦不住!”
燕柳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也实在是那小骗子装得太像了,眼泪台词儿一个比一个真!”清越继续气愤道。
“那后来如何发现被骗的?”沈馥追问。
燕柳不自然地接口道,“后来我、我和清越采买完往回走时又碰见了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躺在路边哀叫,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我们刚想过去查看,结果她一看见我们掉头就跑,然后就把假发跑掉了……”
本来沈馥不想笑,她也是实在没忍住,“这小子是又碰瓷儿呢,看见你们还以为你们觉察被骗才追回来的。”
说完,她拍拍燕柳的肩膀,“自信点儿燕柳师兄,把好像去了,你这就是被骗了。”
燕柳:“……”
“等下次再碰见这小骗子,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清越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