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一个行军在外一年半载没归家的年轻男子想要什么,或者说她有什么能被李坏这等天下人都惧怕的人物看上。
她是金国皇后,如今已降为金国王妃,但此举无疑是对金国的莫大羞辱。
如果他公开挑明直言不讳,想必多少人都会不堪受辱与景军拼命,哪怕打不过也要争一口气。
偏偏那恶人李坏拿捏得当,他说的是要她做人质,给金国脸面留了余地。
他羞辱金国的同时又顺手给金国盖上一块遮羞布;让金国想拼命却不敢拼命,想大骂又没有完全充分的理由。
拿别国皇后做人质?是个人都明白那禽兽想干嘛。
就像按弯一把好剑,力道刚好,既不用力过度让你折断,又不太过轻巧让你弹起来,那种有力无处使,有气不敢撒的感觉极其憋屈难受。
蒲察伶流下两行清泪,心中又惧又怕,最终还是上前一步,她觉得到生死存亡的时刻,自己必须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了。
“皇上,父王,刘相,为了金国,别跟这样的恶人翻脸,答应他吧,不然大家不会有好下场…”她哽咽道。
…
李坏远远看着一身华服,哭得杏雨梨云我见犹怜的金国女子,他早就发现这女子,只是前几天注意力都在谈判上,没空想。
如今细看,一张漂亮鹅蛋脸,明眸皓齿,精致妩媚,乌黑茂密的及腰长发,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比起诗语也不遑多让啊,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
啧啧,李坏忍不住啧嘴。
战打多了,死人见得麻木,心理难免有些转变。
以前许多束缚他的东西,似乎都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不见了,如果非要有合适的形容,李坏大概越来越自私,越来越没人性了。
以前他可能下手之前会想想后果,想想对佳人的影响,为她的未来考虑。如今他想的是管它呢,吃了再说,都已经饥肠辘辘,何必那么讲究呢。
见身后严申,固立川等部将脸色古怪,李坏侧头道:“你们懂什么,你们以为本帅是见色起意,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吗?我是那种人吗?”
大家沉默不言。
“她爹是齐王蒲察翼,蒲察一族世代经营辽东,以后辽东归我国管理,要想地方治理稳固,必定会和蒲察家打交道。
我扣个蒲察家的女儿做人质不是很合理吗?这是为国计民生,思江山社稷,你们懂个屁!”李坏训斥。
“合理,合理…”众人纷纷附和。
“殿下英明,深谋远虑啊…”
“对对对,是末将短视了……”
“…”
“切…”李坏懒得理他们,回头心里想,没错,劳资就是馋她身子,理由都是现编的,那又如何?
劳资打败了金国,抓个皇后不是很合理吗?
月落乌啼霜满天,初秋九月,已是北方写照,再向北,据说已经开始飘雪。
周维在燕山府拜会知府魏朝仁,随后在护卫士兵带路下继续向北。
此次传旨十分特殊,皇上没有让黄门之人接管,而是派了他,一个新入翰林院的翰林学士。
一般皇上传旨都会让黄门太监去,这是为防止官员卷入权力斗争,官员为自身利益说不定在传旨时会有私心,甚至篡改内容。
而太监的权力全来源于皇上宠幸,没有根基,如果不是像汉末桓灵两帝那样昏庸,基本皇上一换身边太监也会失势,如果招惹太多是非,十分容易被清算,下场凄惨。
所以太监想活得好,只有一条,那就是死死抱住皇帝的大腿,皇上想干什么就帮着干什么,有时还要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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