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一落地，秦宇就感觉到了意识来袭。倘若此时示弱，对方必然气焰更加嚣张。在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秦宇选择奉陪到底。

两股意识都没有调动任何的本源之力，单纯的比拼意识的强度和控制力。秦宇的意识卷起落叶汇聚成一团，另一道意识将落叶化作一条巨蟒张着大口咬过来。

两者相交之间，那落叶之蟒顿时扑空，秦宇的那团落叶四散而开，分别化成一朵朵火焰之状从四面八方扑向那落叶蟒。

这朵朵叶火落在蟒身，庞大的身躯立时化开，接着变成滴水之状反将他的叶火包裹，在感觉之中就是四肢被缚不能动弹。别看只是几片落叶的聚散，每当两种落叶接触之时，意识都在极速的消耗。而两者发生的任何碰撞和摩擦都会震动彼此的意识。

意识与意识碰撞虽然不像本源那般激烈，但是凶险程度却完全不输体术相斗。叶火被分而裹之，秦宇神色不变，一片片叶子蜷缩如针轻松便突出重围。

所有叶针汇聚成一只大手，只信手一挥就将那滴滴叶水收聚。这一出一收之间便又是一阵意识消耗，大手扫过之时没接触一滴叶水就会震动意识。

收聚了所有叶水，大手修长的五指毫不犹豫的凝握，但是那一滴滴的叶水汇聚起来，化成一股无形的水流从指间溜走，而后它变成环环相扣的锁链将大手锁住。

秦宇顿时就感觉到一种喉咙被钳住的窒息感觉，不过也不等那锁链捆绑紧凑，他的叶手便又缩小拉长，变化出一把长刀劈砍下来。

那锁链也瞬间成盾，两两相碰之间各自散开，旋即又各自改变形态再次交锋。看起来是落叶和落叶相斗，实际上是意识的比斗，每一次形态的转换都是消耗，而且也不是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没有精准的控制力恐怕连落叶都控制不好，又何谈变化形态。

不到百息时间，两人已经交手百余回合。他变成棋盘，它就化作棋子。他变成执棋之手，它就变成那下棋之人。

最后它化作万千星辰坠落，他就化作无尽的虚空将其尽数包容。禅念静止将一片片树叶如夜空的明星一样收容之后使其静止高悬在空中。

没有持续多久，一颗颗星辰崩裂，夜空也随之照亮，万千的树叶如骤雨般散落一地，两者的意识也各自回到身体之中。

秦宇的脸色有些苍白，这种最为单纯的意识碰撞是他从未尝试过的，此刻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旁边的童子和菲樱早已经看呆了，他们自然也不曾见过这般的意识比斗。这可比体术相争要精彩得多，意识千变万化，两人的反应都

是极快，见招拆招。

这还不止是意识的对抗，更是对事物相克之理的理解的对抗。这其中但凡有一个人理解没能跟上，意识出现停顿就会败北。

从水火到人兽，从刀兵到万物，最后到星辰陨落夜空璀璨的自然之景，两人无论是理解还是意识的强度都是不分伯仲。

“哈哈哈哈~~~老夫听说菲尔城秦城主年轻有为天资超绝，只神魄之境便能平生死战至尊，如今看来传闻果然不假。”

一个自称老夫，实则看起来才到中年的男子笑着走了出来。

“呵呵~前辈过誉了，那至尊又岂是那么好战的。”秦宇苦笑着说，刚刚那一番较量看似平手，但现在自己的意识已经是很虚弱了，可看对方的样子却是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孰强孰弱一眼就知。

更何况他战至尊之时乃是有芯体单滤镜在，原本在千鹤山他是想找路露嘉再要一次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这里，现在哪里还打得过什么至尊。生死境四重估计就够呛，五重恐怕就要拼老命了。

“嗬嗬~秦城主也不要妄自菲薄，能与老夫在意识上交手这么多回合的人，至尊之下便只有你一个。”或许是不打不相识，中年男子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对秦宇的欣赏之意。

“前辈过奖了，晚辈的一个朋友倒是真正的是至尊之下第一人，我恐怕还差他一点。”秦宇也是一笑，快要两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明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在暗月森林中遇到的异灵巢穴，一旦那里事发，那万江城肯定是不堪一击，到时候异灵涌出元素战场，首先遭殃的就是莫德家。

“哦？秦城主莫非认识那初云小子。”中年男子说道。

“前辈也认识洛神兄？”这倒是让秦宇意外。

“何止认识，那小子现在的修为的确是至尊之下第一人，名副其实。可是他在你这个境界的时候，他那老师带他来到老夫这风居，他在老夫手里连一个回合都走不出。”他脸上笑意不减。

“原来洛神兄也曾到此，敢问前辈尊号。”秦宇拱手。

“山野之人哪里有什么尊号，叫老夫忘枫便是了。”他微微摇头，显然不愿意多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