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伟略感诧异,他没想到史晓东会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史工,你这意思?”
“你不是说昌达集团致力于增强自己的科研实力吗?看起来医药产品也将成为公司的主要业务板块之一,昌达集团不会一直满足于从外面引进技术和产品吧?增强企业的科技创新实力,难道不包括医药科技的创新?”
“增强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当然是全方位的,据我所知,凡是昌达集团涉足的实体制造业,都包括在创新范围之内,制药业务更是不可能例外。”童伟解释道。
史晓东点了点头,直言道:“恕我冒昧,就凭昌达集团技术中心现有科技人员的专业实力,我认为不足以满足新药研制和创新的要求,童博士,你认为昌达集团有没有引进人才的计划?”
“这个,”童伟没想到对方如此主动,这跟原来的预想大相径庭,所以,他故意避开问题,“史工,你问这个干什么?”
“别管我干什么,你就说昌达集团有没有引进医药科技人才的计划?”
“应该有,否则就像你说的那样,医药创新没法开展,技术中心现有科技人员绝大多数的专业背景都跟医药产品无关。”
“那你知道具体情况吗?比如引进计划何时实施?对人才的要求是什么?准备引进多少人?等等等等。”
面对史晓东的直白和坦诚,童伟真诚地说:“史工,我对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你有什么想法,最好找个机会跟叶总或关总面谈,他们才是决策者和计划的实施者。”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点出格,史晓东尴尬地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因为童伟知道昌达集团准备招募史晓东,这一决定是关云天跟叶佳怡和童伟共同作出的,但他在史晓东面前故意不露声色。
事后,童博士把史晓东说的那些话向叶佳怡作了汇报,“也许史工最近就会找你和关总谈这件事。”
叶佳怡颇感惊讶,原以为今后招募会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个史晓东竟提前主动说出来了,看起来这是一件好事,但处理不好将会变成一件坏事。
因为昌达集团跟健华医药研究院合作的YHM项目,才刚完成了工业化试验,后续工业生产装置的建设,还在筹备之中,如果史晓东的言论传到健华医药研究院有关领导的耳朵里,不仅会给YHM项目的合作带来麻烦,而且对将来招募史晓东的计划有百害而无一利。
听了叶佳怡谈及史晓东的想法,关云天也是觉得出乎预料,“还没等咱们做工作呢,他却主动提出来了,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方面,咱们起码知道他愿意到昌达集团工作,将来招募他不用费劲;坏的方面,这事儿一旦让他单位的领导知道了,将会带来很多麻烦。”
“可不是嘛,据说他最近有可能找咱们谈这件事,到时候一定要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清楚。”
自从跟童博士袒露心思后,史晓东就想寻找机会,跟昌达集团的两位领导正式提出自己的请求。
但史晓东也很矛盾,一方面害怕两位领导笑话自己幼稚,另外,他也怕给关云天和叶佳怡留下对原单位不忠诚的印象。
不过转念一想,史晓东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昌达集团不是要加强药物研发的技术力量吗?虽然尚未对外公
开披露这一消息,但从童博士那里已经得到证实,既然需要加强技术力量,就必然要招聘人才,凭着跟昌达集团合作YHM项目的这段愉快经历,即使自己的条件达不到招聘要求,两位领导也不会笑话自己。
至于对原单位是否忠诚,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正如童博士所说,在一个很难得到科研资源的单位,什么事都要论资排辈,大好的年华被白白浪费,如果在乎别人说三道四,抱着忠诚二字不放,无论对自己还是对社会,都没有任何好处。
谁都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与其在一个不受重视的环境浪费生命,不如到一个能够施展的平台做点有意义的事。
时间的脚步早已迈入二十一世纪,有些传统思维已经与现实格格不入,如果再不更新观念,就会被时代抛弃。
再说,即使端着体制内的所谓铁饭碗,员工跟单位的劳资关系也属于双向选择,在这种条件下谈忠诚,显然没有实际意义。
通过一番分析权衡,史晓东心里彻底开朗了,他认为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实际情况也许并非如此。于是,他决定找机会跟昌达集团的领导面谈一次,把自己的想法向他们主动说出来。
记得刚开始合作YHM项目的时候,史晓东跟关云天曾有过一次单独交谈,他觉得这位董事长平易近人,比较容易沟通,所以,他打定主意,决定再跟关云天单独见个面。
打听到董事长这段时间没有外出,史晓东找了个自己认为比较合适的时间,他来到关云天办公室门外,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才推门进去,并先打招呼:“关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