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看着村主任,“我觉得项目经理这个要求不过分,请大家理解吧,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工期,有什么事咱们到路边谈。”
村主任不置可否,他向村民们问道:“你们认为可以吗?”
“咱们关心的问题还没得到答复呢,现在撤走了,要是什么问题解决不了,那该怎么办?”几位村民异口同声地说。
“各位请放心,多大的问题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昌达集团是一家诚实守信的大企业,该我们负的责任,昌达集团绝对不会逃避,我看大家不如撤到外面,腾出地方让他们施工。”老薛建议道。
“我觉得大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昌达集团要在这里建项目,他们还能跑得了?如果有什么没有解决的问题,可以找他们继续交涉嘛。”村主任好像要开明一些。
老薛带头往外走,村主也跟了过去,还招呼了一声:“大家走啊,到外面跟他继续交涉。”
来到路边,老薛本想上车离去,村主任叫住了他,“薛总,你别着急走啊!刚才谈到的两个问题要是没有个说法,村民们还会去阻挠施工的。”
老薛转过身来,“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说法?前
面我已经说了,村民们觉得自己得到的土地出让金不够数,这事跟我们无关,因为昌达集团在办理土地手续时,就按时足额交纳了各种费用,我们不欠任何个人或单位一分一厘!”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村民们却不这么看,因为昌达集团的项目就在我们的土地上,起码从表面上看,这件事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果地处偏僻山区,还勉强可以理解,但这些人好歹也是省城周边郊区的村民,能说出这种胡搅蛮缠的话,真让老薛感到无语。
“这位村主任,我们到这里做项目,是经过政府部门同意,并得到政府支持的,村民们没拿到预想中的土地出让金,跟昌达集团真没有什么关系。我想提醒大家,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你们怀疑哪个地方有问题,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把问题搞清楚,干扰企业的正常经营秩序,也是一种违法行为。”老薛道。
一位村民抢话道:“别拿法律吓唬人,我们只是讨个说法,既没有损坏物品,又没有干扰经营,哪里违法了?”
老薛觉得跟这帮人没法交流,他也缺乏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再谈下去,反而会激化矛盾,便退一步说道:“当初租赁土地也不是我亲自经手,我把你们的问题带回去,向上级领导汇报以后,看他们怎么说。”
“这么说来,关于村民在这块土地上播种的庄稼,如何赔偿的问题,你也解决不了?”村主任问道。
“对,这个问题更需要上级领导拍板定夺。”老薛巴不得把这件事推出去。
“那好,希望薛总回去后马上汇报,让你们的上级领导尽快给村民们一个答复,否则,他们还会回来。”
把闹事的村民打发回去以后,老薛回到办事处,在办公桌前坐下,第一时间拨通了关云天的电话,急匆匆地说:“关总你好!我是薛建清,如果现在有时间,我向你汇报一件比较着急的事。”
“哦,薛总,你好!先别管有没有时间,既然有急事,那就说吧,我听着呢。”
老薛把省城养老项目三期工程工地上发生的事情和村民们提出的两点要求,向关云天做了简要汇报,关云天一听便火了,“真是岂有此理!昌达集团当时就付清了所有土地使用费,他们没拿到钱,关我们屁事!那片土地的使用权早就归昌达集团,他们在那里耕种,本来就没有道理,现在施工毁坏了庄稼,想要赔偿,他们还讲不讲理?”
“这些道理我都跟他们讲了,可那些村民就是听不进去,最后还说,如果昌达集团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村民们还会去工地闹事。”老薛把情况如实相告。
“想得美!以为昌达集团是唐僧肉,都想咬一口?等着我,今天下午我就回省城。”
放下电话,关云天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当初在省城做房地产开发时,听到的一个民间传说,在省城居民中有个说法,城西的人奸诈,不好打交道,特别是西郊那些村民,他们中的很多人跟别人交往时,不占便宜就觉得自己吃亏了,所以,有些开发商对西郊的项目积极性不高。
想到这里,关云天扬起嘴角,轻蔑地一笑,哼!不管你多贪婪,想对得到政府支持的民生工程下手,恐怕选错了目标!无论你多奸诈,多喜欢占便宜,我不跟你打交道,看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