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赵于淳捂着脸,不可置信。
王广进藏起发疼的手心,梗起脖子,“给大......给她道歉。”
“谁?大小姐?”赵于淳似是被打懵了,下意识发问。
下一刻,他又反应过来,指着沈筝:“你要给她出头?哈——到哪儿都有男人护着......”
“砰——”
王广进这次换成了拳头,面上怒意横生:“有没有给你说过,让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嘶——”于管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拳看起来是多么朴实无华,可赵于淳怎的就倒地了呢?难道这就是内家功夫的独到之处!
这时两个侍从终于站不住了。
他们不敢对大小姐带来的人动手,可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赵于淳被打啊!
一人上前与王广进对峙,他比王广进高了大半个头,光瞧这样式,王广进便已落了下风。另一人则赶紧上前扶起赵于淳,却被赵于淳一把推开。
“滚!老子挨打的时候你们在哪儿?这时候知道过来了?等明日、不!待会儿!我便让姐夫将你们两个废物全都给赶出去!让你们光拿钱不办事!”
沈筝闻言无言抚额。
这人独到的愚蠢,她算是见识到了。
这俩侍从说是他这会儿的救命稻草也不为过,他还要在这时放狠话,不是等着对方反水吗。
果然,两名侍从对视一眼,不再有所动作。
沈筝朝一人招了招手,说道:“去将莫锦印喊来,就说莫轻晚出嫁那日,那个戴帷帽的女子来了,我们就在此处等他。”
那人看了赵于淳一眼——他怕沈筝他们下黑手,到时赵于淳出事,他也要背锅。
沈筝给自己取了个凳子坐下来,似是说给他听,又似是说给赵于淳听:“只要他闷头当鹌鹑,我兄弟就不会打他,谁让他之前嘴巴不干净呢?”
噢——
侍从懂了,合着人家是姐弟啊,难怪这小伙跟吃了炮仗似的,自家姐姐不护着,还是个人吗?
他观沈筝不似言而无信之人,朝她点点头,出门而去。
赵于淳站在另一名侍从身后,喘着粗气,他不再将矛头指向沈筝与王广进,而是对于管事众人说道:“你们带人来干的好事,你们的工钱......”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哆嗦一下。
因为王广进又举起了拳头。
沈筝看呆了。
不是,她吹牛唬于管事等人,怎的将王广进这个当事人也给唬进去了呢?
她轻咳一声,看向赵于淳:“多说多错,多错多挨,劝你不要再说话了。码头的事儿,你也做不了主。”
赵于淳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沈筝扯了下来,他瞪眼问道沈筝:“你到底是谁?”
沈筝不再作答,于管事等人心中又升起一点点期盼——这姑娘走得是皇商路子,举手投足之间也不似普通人,就连大小姐都对她恭敬有加。
说不准这姑娘真能替他们讨要回工钱呢?
对赵于淳动手了又如何?只要姑娘背后够硬,安能办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