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宗凯放声大笑起来,癫狂不已。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恨意四溢。
“她个毒妇!哪里是想阻拦本公子!她是太清楚本公子脾性,所以才会将消息压着,故意误导本公子,再以退为进,激本公子生怒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猛地抬头看向人群:“莫轻晚!你在这里对不对,你在暗处等着本公子落套!是不是?哈哈哈哈哈,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子告诉你,就算本公子落套又如何?你也不过是莫家的一条狗罢了,永远不配上桌吃饭!”
县民们被他疯狗般的眼神刺得头皮发麻,齐退一步。
他们搓着手臂嫌弃道:“年纪轻轻便如此吓人,往后还得了!谁上前将他眼睛蒙住啊,我都怕今晚做噩梦!”
莫宗凯眼中淬毒,四处张望,令沈筝不禁对他口中的“莫轻晚”起了好奇。
她俯身问道莫宗凯:“莫轻晚,莫家大小姐?”
不难从莫宗凯话中听出,他今日可能受了算计,且算计他之人还是他的姊妹?
手足之间互相残杀吗?
倒是有趣。
莫宗凯自知今日惹上了麻烦。
不论是他命人围了同安县学,还是向知府嫡女举剑相向,或是那道探查文书,都足够他掉层皮了。
但他还是不服。
“本公子乃莫家大公子,今日之事乃是受了奸人算计,就连知府大人手中那道文书,也是家中嫡姐莫轻晚给本公子的。本公子自是不信其中内容,所以才会携文书前来,想见一见迟卿,问他是否真在童试舞弊,如若不是,本公子定当带他自证清白。”
他看着沈筝眼睛,语气愈发有理:“此事事关迟卿前途,奈何县学守门人不让本公子入内,山长与一众学子又不让本公子见迟卿,故而......”
“哦——”沈筝打断了他的话:“故而你才在县学对余家大小姐拔剑相向,还下令命护卫将余大小姐和我县学学子抓起来?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是为范迟卿的前途着想?”
“正是如此,若沈大人不信,待本公子回府,再为协助您探查真相。”莫宗凯面不改色。
“啪啪啪——”沈筝替他鼓起了掌,“莫公子一众行径简直感人之至,令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本官佩服。”
“沈大人......”余南姝担心沈筝会听信他所言,连忙想上前将方才情景解释一番。
沈筝抬手制止她,低头问道:“捕头赵休何在?”
赵休比她晚来一步,早已在旁等候多时。
他手扶铁尺昂首出列,洪声答道:“属下在!”
“押下去。”
沈筝一摆手,定了莫宗凯去留。
“是!”
赵休早就看莫宗凯不顺眼了,得令后直接用铁尺将莫宗凯双手卡在身后,毫不留情。
“什么?!”莫宗凯抬起头来,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惧怕之色。
他在赵休手中死命挣扎,慌乱道:“沈大人!本公子方才说了,本公子乃被奸人所害,并非有意对余大小姐和那两位公子出手!如今想来,本公子也深感歉意,本公子可以赔他们银子,一人五百!不!一千两银!只要您今日放了我,待本公子回府,一定协助您调查!将此事查他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