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单手握拳,将大拇指弹了出来,夸赞道:“还得是您心态好,那日下官都愁得睡不着觉。”
她不是怕输,而是输掉后需要交出的筹码太过沉重,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余正青轻咳一声,将脸别到一旁。
谁又能睡得着呢......
“对了。”说完一则糟心事,沈筝又想起了另一则,“那‘神医’与‘神药’,您那边儿探查得如何了?人还在吗?”
余正青说起这个便皱起了眉头,“人还在,窝都没挪一下的。你信中所说不无道理,但无确切证据,本官也不可贸然拿人。”
府衙中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的?他必须得服众。
“没跑啊......”沈筝有些困惑,喃喃道。
干坏事儿被发现,第一反应不是逃跑的人,要么就是问心无愧,要么就是有信心不被发现。
那“神医”会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难道是下官小人之心了?”沈筝有些自我怀疑,“但李大夫如今不在,下官没办法探求那药物真伪。刘骥呢?他可愿意停药配合您探查?”
余正青摇了摇头,“那人也是个倔骨头,本官派人寻他,一说让他帮忙,他便跟本官要他命似的,连连喊痛,说他还得报效大周,辅佐卫都督。你说本官能硬来吗?”
沈筝总感觉刘骥是将私人恩怨带入其中,但转念一想......
吃“神药”本就带有一种赌徒心理,赌那药真是神药,赌吃了药便会百毒不侵。
所以有哪个服药之人会愿意相信神药是假的?谁又愿意承认自己赌错了?
余正青叹了口气,“本官派人买了那药,拿给府中不少大夫看过了,他们都只能看出其中某些成分,确实是滋补之药,并未看出异样之处。随即本官又派人寻过正在用药的百姓,百姓都不愿停药试验。就算本官加银也都不愿,说是神医告诫过他们,一旦停药,病疾必会加重。”
那种怪异之感又涌上了沈筝心头,让她否定了之前的自我怀疑。
这种告诫之话,不就是不让服药之人停药吗?
“找未用过此药的人试药呢......”这种想法刚冒出,便被她压了回去,“不行,若这药真有问题,找人试药便是在害人。”
“试药?”余正青看着沈筝,思索了一会儿,“本官知晓了。”
沈筝心感不对,急忙道:“您知晓什么了?您乃柳阳府之首,千万不可以身犯险!若是只能以身试药,那便下官来试!”
余正青闻言笑骂道:“急急急,莫要遇事便急,你好胳膊好腿的,如何试药?”
“那也不能您试啊!”沈筝凑上前,看着他认真道:“您派人盯着那大夫与用药之人,若他们真有问题,总能看出蛛丝马迹的!”
她突然想到之前刘骥说过的话,眸子一亮:“那大夫身旁是不是有个小童?孩童心性多不坚定,咱们何不从他下手试试?咱们上去就是一个利诱,利诱不行再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