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你抢什么呢?该你了吗?少不了你的,再往前去点儿!各自找对了位置就滞在原地,扔纤过来!若是不够......”
他一声令下,身后一群身形壮硕,器宇轩昂的将士扛着粗壮的纤绳而来。
他咧嘴一笑:“我们这儿还有,尽管扔。”
船只纷纷找好位置,等待船老大令下。
胡旦站在甲板上,靠在围栏处,问少年:“将士,您可有何信物?”
少年闻言笑了起来,众人看不清他神情,只能看见一口大白牙。
“该谨慎时不谨慎,眼下倒是谨慎起来了,该说你们什么好。”
他说完仿似叹了口气,命马儿往前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一物件,抬手便扔了过来。
“看清楚了就给我揣好,待会儿还我。”
他手劲儿大,尽管岸边离船上还有一段距离,但他想扔船上,就绝不会扔到河里去。
船上之人手忙脚乱,才没让那物件掉落在地。
胡旦接过物件定睛一看,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之感。
“是自己人没错,快!快!扔纤!扔纤!”
少年带队出现,解了他们燃眉之急,甚至可以说是救了东部受灾百姓。
......
同安县,南坝村。
秋风吹拂,眼下正是聚众议事的好时机。
树上鸟儿叽叽喳喳,一双黑豆眼睛正正盯着坝上众人看,下学的孩童嬉笑打闹、你追我赶从树下经过,惊得黑豆儿眼小鸟振翅而飞。
周里正讲得慷慨激昂,抑扬顿挫。
“......就是这样!机会只有一次!反正我老周是干了,但你们干不干的,自家关起门来商量,大人们说了,不强求!”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打趣:“还商量啥啊周里正,商量能不能不投一两银,投十两银成不成啊?”
坝上一阵哄笑,村民纷纷附和。
“就是!周里正,大人愿意给咱们这个机会,咱们又不傻的。说真的,您要不要帮咱们去问问大人,能不能将坊子建大一点,我老刘愿意投十两银!”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我投十一两!”
“那我投十二两!”
“我......”
“等会儿!”
周里正气笑了,笑骂他们:“你们搁这儿学贵人们搞拍卖呢?想投多少就投多少?大人说了,一户一两银。不投算了,多了不行,多一个铜板都不行。”
“唉——”
村民作失望状,问他:“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了?”
周里正撇嘴,骂道:“你们真不是个东西。知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投一两银?因为只要咱们投了,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位上京来的沈大人可说了,若是形势好,咱们不用一年便能回本,往后都是赚钱的日子。”
他斜了他们一眼,白眼道:
“你们都将银子赚了,大人赚个甚?衙中赚个甚?搞搞清楚,这本来可以是大人一人的买卖。但大人爱民如子,惦记着咱们才让咱们加入,你们倒好,还想将手往大人兜里伸!”
众人一愣,羞愧得不行,开口便是“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周里正,咱们只是想着多投点,坊子便能再建大点,这样大人不也能多赚银子么?”
“对,周里正,咱们没有您说的那心思,您真冤枉我们了......”
这方为了布坊起了小争执,县学中沈筝与沈行简,也因布坊事宜起了争执。